陆小桃不情不愿地瞥了眼太子,不明白太子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他们昨晚还打过赌,若是三天之内她将三字经倒背如流他便替自己画张像。
若是她躺在榻上,如何背书?
何况,他的诺言在自己这早就没用了,她信这些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陆小桃撇撇嘴,脚刚蹬他几下,下一刻男人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徐徐响起:“孤再与你打个赌,若是你在榻上乖乖躺一天,孤便给你一千两银子。”
瞬间,陆小桃震惊地望向男人,他眸里的沉凝和认真不似作假。
霍地,她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沉默片刻,陆小桃突然道:“殿下,臣妾的月事可不止一天,臣妾听大夫说,这月事与做小月子是一样的,每一天都得躺在榻上,殿下只让臣妾躺一天是何意?”
这女子这时候总是上道的可怕。
崔锐无奈摇首:“依奉仪的意思是,孤还不够关心你?”
陆小桃想着岂止是不关心,简直是漠视自己的所有。
但她又喜滋滋的想,这等好事她自然得给自己揽上。
躺在榻上就能挣钱,她能躺一辈子。
“殿下,依臣妾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次月事恐怕不是躺几天就可以的,臣妾的肚子比从前疼了不知多少倍,殿下却只让臣妾躺一天,自然是不关心臣妾的。”
闻言,崔锐犯起了难,蹙眉思索片刻,幽幽开口:“孤在江宁至多再呆半个月……”
崔锐话还未说完,已被陆小桃打断,她义正严辞道:“臣妾又怎能辜负殿下的关心?这身子自然得慢慢养,臣妾愿意乖乖躺在榻上半个月,绝对不会让殿下担心。”
眼见着太子薄唇微抿,陆小桃以为太子要反悔,当即不给他这个机会:“殿下,臣妾准备睡觉了。臣妾觉浅,您可不能再说话了。”
说罢,双眸一闭,直接将脑袋拱进他怀中,一副任谁都无法动摇她赚钱的姿态。
崔锐唇角微扬,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到底没敢使什么力,只静静应了一声:“行,既然奉仪都如此说了,孤自然希望奉仪能身体康健。若奉仪能在榻上乖乖躺半个月,孤便再奖励你一万两银子。”
还未入睡的陆小桃只觉呼吸一促,屏住呼吸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梦,才徐徐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袭上心头,她的呼吸渐渐平缓开来。
崔锐又瞥了她眼,待她熟睡,才缓缓抽出枕在她颈下的手臂。
此时天色还尚早,马进却早已候在屋外,一见到徐徐而出的太子,便立刻开口道:“太子,沈姑娘在院中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