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带怨气看向他,突然深呼一口气,气壮山河那般喊了句。
“别这么突然。”他及时掩住一边耳朵,顺便和她拉开距离。
她停顿一下,继续抬高嗓门。
钟定倚靠着床沿,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是呀,为什么?”
许惠橙跳戏了,她奇怪地望着他,压低声音道:“钟先生,你台词错了。”
“别喊了。”他不屑地掏了掏耳朵,“很难听,外面的人会以为我在杀猪。”
许惠橙蔫了下去:“那我不叫了……我睡觉了。”
“嗯。”他重新关了灯,在她退出他的手臂范围后,他又往她那边跨过去,撩了几下她的头发。
钟定活这么大,倒还真是第一次体会被女人维护的感觉。就这朵茶花儿,哪会没来由地去赌什么在他房里过夜。
她回房卸妆时,他就出去揪住女人甲乙。那两个女人真是不经吓,抖着哭着求饶。
女人甲坦白自己是听某个姐妹提起他有问题,就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宣扬开了。
但谣言的起始,她不知情。
钟定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就算有什么恶毒的评价,他也心安理得。同样的,他也不把这种谣言放在眼里。
钟定没有久留,只撂下一句话:“我今晚没空,等闲了再和你们算账。”
他确实没空,因为他要好好欣赏某个傻姑娘拙劣却真心的演技。
第一次觉得胖姑娘也是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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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早上是在钟定的怀里醒来的。她意识到后,就保持着原姿势,没有动。
按理说,房里比山洞暖和,而且还有被子,她应该不至于冷到去蹭暖。也许是睡着了以后自然寻求旁边的温度。
她微仰头望向钟定。见他似乎还熟睡着,她往后退了些。然后她倏地想起什么,就探起头去。
晋江不可描述了。。
她也说不上什么心情。昨晚他没反应,果然是因为她的魅力不够。就不知道他等会儿醒来看到她,是不是就不行了。
许惠橙闻着钟定淡淡的烟草味道,重新闭上眼。
她和其他人从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姿势,一般都是没事就分开,不会拥眠到天亮。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似乎是习惯了钟定的怀抱。
当许惠橙晃过这个想法后,她惊了一下。在她的心中,乔延的美好让她触不可及,所以她在他的面前,更显卑微;钟定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可是因为他性格的乖戾,她下意识在心中将他有所贬低。和他相处时,她反而自然些。
她觉得自己喜欢乔延。
而对钟定,应该是感激之情。
这么一想,她心安了。
许惠橙忆起钟定说过他即将结婚,她打算给他准备一份贺礼。以他结婚的排场,她这般身份的自然没有资格当嘉宾,所以她只能私下送给他,聊表谢意。
她又抬头望他的睡容。
在未来,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枕着他一直到老。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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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眼睛还未睁开,手就开始玩起了许惠橙的头发。短而柔顺,在他的指间来来回回。
“钟先生,你醒了。”
“嗯。”他懒懒应了一声,翻身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肩膀。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浅睡易醒,今天醒得比她还晚,算是稀罕事。
许惠橙感到他的贴近,咳了一下:“早上好。”
钟定只是抱着她,没有其他动作。他睁开眼后,一下就见到了她脖子上的齿痕。
撑起的天地慢慢地塌了。
他将她的头发弄乱,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来:“小茶花,早。”然后他放开她,下床去浴室。
许惠橙慢慢探手去摸他躺过的被窝,比她这边暖和。
她移过去,直至完全覆在他的余温上。整个人暖暖的。
在钟定拉开浴室门时,她急忙往旁边一滚,离开了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