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提步走上前,只是在宫女不注意时,顺手从路过的盆栽上捏了颗鹅卵石在指间。
惜妃步态婀娜地走在花丛中间,边走边用指间拂过那些花儿,越走越靠近池子,她一转身,便悠哉喂起了鱼食。
而另一边,适才那个训人的紫衣宫女急急走来,大抵是要报方才打碎了如意钗的事,给姬玉落引路的小宫女心下一叹,心道惜妃定是要大发雷霆了,可莫要牵连无辜才好,她边上这个可不是一般妃嫔,也不是皇后娘娘,这可是霍夫人刚过门的新妇呀!
若是霍夫人在这儿出了点什么岔子可怎么好,届时引路的她不是得跟着倒霉?
小宫女心下惴惴,没注意看惜妃那头的情形,只隐约瞧见有个东西从眼前飞了出去,她才眨了眨眼,忽然听到惜妃痛叫一声,她抬头时,就见那前面还在赏花的人影直直栽进了水里。
宫女长大了嘴,愣了半响,才跟着那些人一块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惜妃娘娘落水了!”
惜妃在水仙池子里拼命扑腾,偏这些宫女都是不会水性的,个个在岸上焦急看着,有护主的跳下去,却只是添乱地多了几个溺水之人。
几个宫女冷静下来,忙去唤会凫水的太监来。
可太监尚还没来,姬玉落已然解了小袄往池边走去。
小宫女“欸”了声,惊恐地拉住姬玉落,道:“霍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姬玉落朝她宽慰一笑,“你放心。”
随即想也不想,径直跳进了水里。她刚一碰到惜妃,惜妃便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死死缠住了她,姬玉落呛了几口水,抿唇屏息将她往岸上拽,只是拽上岸时惜妃已经快被池水呛晕过去。
另一边,顺安帝却不是在同霍显认真议事。
他起先是真拿了几本折子出来看,而后不由开始抱怨那些朝臣倚老卖老,欺负他是藩王登基,成日找事,可说着说着,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又小酌了几杯酒,就开始伤春悲秋了。
他叹气道:“朕当初在封地逍遥快活,哪里知还会有坐上皇位的一天,可真当上了皇帝,也不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事事由不得朕做主,唯一能做主的也就是夜里选择宿在哪个美人的榻上,可因为这人人又都说朕昏庸,我看这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看得上朕的!遮安呐,也就你懂朕,护着朕,肯真心替朕办事。”
霍显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帝王,唇角勾着,说:“锦衣卫乃皇帝爪牙,北镇抚司更是直接听命于皇上,臣替皇上办事乃是本分。”
顺安帝拍着他的肩,正欣慰着,小太监绕过屏风,脚步匆匆而来,急道:“皇上、皇上!惜妃娘娘不慎落水,霍夫人跳进水里将人救了,已宣了太医前去查看,皇上可要摆驾?”
霍显一顿,顺安帝的酒也一下就醒了,“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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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寝宫,外臣不便入内,霍显就坐在外间殿上,漠然听着屋里女子嘤嘤啼哭的声音。
惜妃早就醒了,只拉着顺安帝哭道:“皇上,臣妾险些就没命了呢!幸得霍夫人相救,否则怕是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美人一哭,顺安帝心都要碎了,什么油腻的话都说出来哄人。
姬玉落从另一间房出来时,就见座上的男人眉间隐有不耐之意,还抬手揉了揉耳朵,她走过去,他才起了身,上下打量她一眼,正要说什么,姬玉落就朝他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搞事情!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