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最后那句话说完时,刚好有个前两晚深夜而至的病人家属在,这位家属忙站出来帮她说了话。
“是啊,青囊医馆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人在大半夜的生了病,病人得忍受病痛折磨不说,还得折腾去镇上,以往咱们村经不住折腾死在路上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些话都是小声的议论,并不妨碍葛如沫的接下来要说的。
“但是,若因此以为我葛小五是个好欺负的,那你就错了。你以乡里乡亲的理由相要挟,拿诊金来说事,我也是不怕的。”说这话的时候,葛如沫盯着那位大娘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即便是朝中官员为国为民替君主分忧,都还有奉碌可领。凭什么你认为我们青囊医馆的这些大夫就不该收诊金呢不收诊金,那咱们大夫吃什么喝什么?倒不如直接把医馆关掉算了!”“咱们这身医术不是白白得来的!你知道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夫,要吃多少苦,要费多少时间精力乃至金钱么?学成出来,你却用道德绑架不让收诊金?就是有太多你这样的人,所以好的大夫才会越来越少。”
阿南瞅了瞅她,心中暗暗说道,你今年十三岁,说这个话很没说服力。
“葛小五,你别得理不饶人。或许你有些话是对的,但你方才那番话分明就是偷梁换柱。人家这位大嫂并没有说你不该收诊金,只是觉得这诊金太高罢了。”此时人群中一位少女站了出来。
大多数人认出了说话的少女也是上藜村的人,正是素来与葛如玺并称上藜村的两朵金花之一的葛绣琴。
葛如沫有些不解,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她是在路见不平吗?不过不管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纠葛,对方已经摆出立场了,那么自己只能迎上去吧。
“对对,这位姑娘说得对,我正是这个意思。”那位大娘一个劲地点头附和,“咱们都是土地里刨食的人,一年到头本来就攒不下几个钱。她看个病就收十文钱,也太黑了点。想想,这医馆一天给多少人看病啊,她少收一点,也是赚的。”她说完后,对着葛绣琴又是一番感谢。
俗话说,不患寡患不均。这大娘最后那句话点出了这医馆就是个聚宝盆,听闻的人们心里多少都有点不舒服,这医馆每天赚的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呢。
医馆的人都担心地看着葛如沫,这些人的心被撩动了,有些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