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衣带来,轻轻蒙上了他的眼睛。
一点小情趣罢了,并不是真的要铁手说出个答案来——他的目光之中有自己也无法察觉到的缱绻情意,十七又不是一个瞎子。
铁手看不见,感知就更加敏锐。
他的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女人留下的抓痕早就消失不见了,却又似留在了皮肉之中,一碰就疼了起来,细密的、难耐的痒。
紧接着,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暧昧的令人面红耳赤,腰间的系带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解下了,一双修长的腿缠上了他的腰。
十七又道:“不像妾身,一无所有,身无所长,不过是一只藏身在人皮之中的鬼物罢了,二爷会移情别恋,也是理所当然……”
她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只是为了叫铁手更窘迫一些,看见这沉稳豪迈的男人露出无措的情状,比叫浪子回头更让人开心一些。
铁手呼吸急促,他一生之中,从未说过情话,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他的心意才好。
可听见这样一段话,明知是这坏心眼的美人有意捉弄,却也不由心急如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铁手决非负心薄情之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道:“铁游夏既已得了你,此生此世,绝不会移情旁的女子,往后一生都会珍之重之,待到此间事了,我会立刻告知世叔,择吉日成亲。”
十七:“……”
她一个不慎,把蒙在铁手眼上的衣带给扯了下来——他的眼睫颤了一下,眸中满是比夜色更动人的情意,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说出这一腔话,让他如释重负。
铁手扪心自问:除了她,还有谁呢?
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在烛火下手持红梅的美人,只要看一眼,这一生就不能忘记了,这是人对于“美好”这一事物的震撼,也是男人对于女人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他的眼睛很亮,却并不灼灼逼人,有一种年长者特有的温柔与包容——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叫这双眼睛中的情意消失。
可是下一秒,铁手得到了一个令他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冰冷下来的答案。
这个红梅似的美人掩唇一笑,笑意盈盈的道:“真的么?可是妾身已经嫁人了呀。”
这可不是虚话。
美人皮的生前在衙门跪求一夜,却只得到了县令“如何给你一个公道”的回复,哭的几欲晕厥,叫天天不应,自然是嫁了人了。
铁手的表情似乎被人当头砸了一拳,半晌,他才苦笑了一声,道:“是我说迟了。”
她身死之时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出嫁之年,至今也不过三十载的岁月,且这样艳丽多情的美人,她的丈夫一定很爱她。
他一定还活着,所以她才会用这样的理由拒绝他……铁手的脸色发白,或许她这些时日之所以委身于自己,完全是为了活命。
是他趁人之危,见色忘本。
作者有话要说:铁手:她不爱我,只是馋我身子
十七: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