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转眼就到,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年节的氛围便更重了。
这几日季安的脚受了伤,肿得几乎下不了地,更别说出门了,只能任由宴淮将他的脚踝包得粽子一般,老老实实静养。
不过外头寒风凛冽,宴淮也懒得出门,就也索性都闲散在家中陪他。
换了处府邸,换了间书房,可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屋子里燃着熏香暖炉,宴淮靠着软枕看医书,季安窝在他旁边练字,桌子上还摆着几样糕点,是给季安当零嘴的。
宴淮新得了一册医书的古籍残本,是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宴洲托朋友帮他寻到的,装订已经破破烂烂了,还有缺页的部分,但记载内容翔实有趣,有许多常见草药的不常见药效,还有一些草药共同煎服竟然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几日便一直都在誊写摘录。
不过今日是得出门了,习俗惯例,要祭祖敬佛,宴家一早便忙活着要前往宗庙。
不只他这一支,他大伯那一支也都会一同过去,人多事杂,季安的脚还没有好太全,立一整日是肯定受不住的,宴淮便只能将人留在家里,只带藿香一个人去。
他天不亮就得起床,彼时季安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气清浅均匀,毛茸茸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怀里抱着这样一个人,谁还想起床,宴淮又赖了一会儿,外头已经能听见有下人搬东西的动静了,才不得不翻身下床。
他一动,季安便醒了,迷迷蒙蒙地拿手揉自己的眼睛:“少爷……”
季安贪睡的习惯才养成没多久,在辛家他得早起来给辛弛收拾好一切,刚来宴淮身边的时候也总是到时间就醒,这几日每天睡在宴淮身边,醒了又继续躺回去睡,才渐渐贪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