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怕你悬心,还特意好转了几日,本来吐血的时候也是想把你支使开的,谁想没能支使开。”
季安哭得脑袋发懵,混混沌沌想起来宴淮刚刚生病时晚上的确咳得很凶,那会儿是不抱着他睡的,可后来那几日,少爷白天咳得更凶,晚上却向来安眠,还一直都搂着他,一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怕过了病气给他。
再细细想,宴淮病得最重的时候,一向都是早上和晚上老爷来探病的时候。
也不是无迹可寻,是他自己太傻了而已。
可季安不知道,有句话叫 “关心则乱”。
他心头忽地一松,却哭得更凶了:“少爷做什么要骗老爷呀,生病那么难受,药那么苦…… 呜…… 我吓死了……”
他拽着宴淮的衣袖,越哭越难过:“我以为少爷要扔下我了…… 我娘扔下我了,我爹不要我了,少爷…… 少爷说不会丢下我的,少爷骗人……”
季安哭成这样,宴淮也没法下床去拿药膏,只得换了个姿势抱着季安,免得碰到他伤口,拍着季安的背给他顺气:“不会,我哪里舍得。”
再笨的人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季安脑袋枕在宴淮肩膀上,额头是磕头磕出来的红印,鼻尖和眼睛是哭出来的红,实在是担惊受怕太多天,他难得觉得委屈,控诉道:“少爷装病,装病不告诉我,连,连藿香都知道,就不告诉我…… 少爷说不骗我的,还骗我呜……”
宴淮一颗心都被他哭软了,揉了揉季安脑袋:“以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