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
“连本王都不记得了?”
声音温和跟偶尔出入水穷处的人一样,花情想哭,想扑倒他怀里哭,告诉他水穷处没了,云锦夫人,秋澜木香都没了,可她还是忍住了,眼前的状况不容许她掉眼泪,眼前的这个人与她有隔阂---
西王将手里的那盏灯轻放,手中突然多了一本石簿,花情瞧得很清楚那是三生石簿!
那是掌管天族大大小小仙神情缘的东西,他一个海神如何得到?
这三生石簿不是应该锁在天族的三生长殿---
花情狐疑的盯着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女子怒砸三生石殿,毁了三生石簿的场面,血雨腥风搅动排山倒海之势让她乱了分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西王在她后背轻点封住了她的灵脉。
“情儿,你可知这是什么?”
红鸾星动发出耀阳的光束经久不衰,越来越亮。
西王只顾自说自话,“这是繁离月的红鸾石,她的情动了!”
“---”繁离月?天族的繁离月?
西王突然愣愣的盯着她,那双冰冷又炙热的眸子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避。
“你母后死的时候将她最后一丝善念给了你,月儿,我等这一天等的太辛苦了---”
“月儿?母后?”
一丝不祥涌上心头,花情不敢问。
西王几近疯狂的盯着她,又哭又笑,他盼这一天确实很久了。
红鸾石动,他妄想能一命换一命!
花情不明所以,只觉眼前的这人疯了,眸子里有几近疯癫的惊悚。
“月儿?母后---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凝魂灯熄灭,灯芯冒着白色的氤氲,整个殿内的画卷随着清风摆动,片刻后全都开了口,笑着,哭着围绕着弱小的花情喋喋不休。
“月儿,快到母后这里来---”
“月儿---我是母后啊。”
“月儿,不准惹母后生气---”
“月儿我生气了---”
“白苏哥哥---我是月儿---”
“离儿,离儿你等等我---”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划过,像是走马观花一样,500年前的景象没有放过她,花情仰起头,努力避开那一个个的身影却怎么也避不开。
“月儿,你的云锦夫人是花神族的二公主,是你母后繁花的亲妹妹,她将你守护的很好,我很欣慰!”
花情眼神空洞,想起了所有惊心动魄的画面,幸福,宠溺,爱哭,爱笑的人儿,她像是变了一个人,面色清冷,将所有的记忆照单全收,冷漠的不像话,“那你呢!你是谁?”
花情脸上的笑突然绽放的烟花,猝不及防,“二叔为何要化成西海神的样子在这里苟活着。”
西王笑笑,“你这般问我,想必是已经猜到了。”
花情手扶额,长叹一声,“可是我不明白,我也想不通,我究竟是怎么走火入魔杀了我的母后,伤了我的父神---”
西王满脸冷笑,“这些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花情紧闭双眸,笑靥如花,“二叔暗中照看了我500年之久,我是繁离月也好,是花情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你来满足内心的一颗棋子罢了。”
“若不是繁儿将那一丝善念给了你,我也不会费尽灵力去救你,月儿,不要怪二叔狠心。”
“怪?我有什么理由怪你呢!”
花情冷笑,“我不是她,我从来都不是她!”
是不是她,她说了终究是不算的。
一丝善念禁锢着那颗心,情缘锁定,不见任何人不理红尘事,也能安稳一世!
云锦夫人也是谨遵繁花托付,没想到还是付诸东流!
“你的生就是为了养着她的善,红鸾星动,她便能回来了!月儿,二叔谢谢你!”
花情只是笑,笑的坦坦荡荡,笑的荡气回肠---
一把刀子狠狠的刺了她的心,鲜血顺着刀柄流进凝魂灯里,灯芯闪着艳红,越燃越旺,这一幕,西王盼了很久,就连久别重逢的第一句问候都练习了很久,他不知道见到繁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他期盼着,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