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梦境太真实,让管 郴没有回过神,又由着魏徽抱着他躺下,在男人炽热的怀抱中平复心绪。
“怎么还哭了?”魏徽懒懒地问,带着餍足和未醒的困意,“给本王说。”
管 郴的性子冷淡又好强,心事从来不会告诉被人,魏徽知道,本是随口一问没指望他回答。
哪知管 郴开了口:“梦到被送来当质子之前,和父王的谈话。”
“无非让你收好本分,要为大局着想?”魏徽不以为然,嗤笑一声,音色有些沙哑又很轻松,“当年我父王送六弟去别国成为质子的时候,也这样。”
“我本以为父王很疼我,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管 郴的嗓子是哑的,昨晚叫得激烈还没恢复过来,他平静地陈述着,听起来有点让人心疼,“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我来?”
魏徽没说话。
“他有那么多儿子,偏偏选择了我,因为他说我无能。”管 郴说,“我不争那把椅子、不想卷进手足相残的厮杀里,在他眼中我没用、没办法帮他、帮大寅。”
魏徽听出了暗藏的恨意,挑明道:“如果有机会,你想争?”
“为什么不能?”管 郴反问,“他们瞧不起我、父王认为我最没用,所以把我送了出来,是大寅的诚意、对梁国的保障。我已经尽力远离是非,可还是被卷入其中,你身居高位不会不知,只有权利握在自己手上是做稳妥的、才能做自己的主。”
“……”魏徽拍着管 郴的背,沉默不语。
管 郴自嘲地说:“我也是疯了才会跟你说这些。”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魏徽。
过了几秒,魏徽从后面贴上来,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嗓音低沉,随口应道:“知道了。”
管 郴没有接话,呼吸变轻了。
听到这里,江 开口:“我觉得魏徽算忠犬。”
林煦闭着眼,和江 十指紧扣,勾起唇角,“你在配他,自然摸清了他的性格。”
“是摸清了,这不是在和原著作者探讨一下?”江 目光柔和,把玩着林煦细长的手指。
“他只是对管 郴忠犬。”林煦说,“他爱他。”
“可是管 郴不知道,”江 感慨,“林作者,你可真是狠心,一边让魏徽欺负管 郴、一边又做着对他好的事,一颗心被伤得稀巴烂,就不能长嘴解释吗?”
林煦笑容更深,“笔给你,你来写好不好?”
江 认怂,“我没那能耐。”
“很多读者说主角应该长嘴,他们只看剧情和感情,没有站在角色身上。”林煦的声音柔和,有些疲倦,“他们的性格、环境、主观和客观因素都会导致隐瞒、不解释这种情况,有时候并不是只是为了发展剧情,往往更多是作者被角色带着走,他们是有意识的、是真实存在的。”
“我懂。”江 俯身亲了亲林煦的额头,“我不是你的那些激愤读者,不用特意解释这么多。”
林煦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你怎么知道我的读者激愤?”
“旭天大大的新书,《暗恋》。”江 笑得得意,“我看了。”
林煦愣了两秒,随后瞪大眼,立刻脸蛋通红,羞耻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你说什么?”
追他的新书?这太尴尬了……
对于江 看他的书这件事,林煦一直很矛盾,一边希望江 能多关注自己、一边又不想让他通过那些文字窥破自己的内心。
其他的书也就算了,他把江 的某一个特性加给主角、赋予角色江 的影子,让他写起来能够更舒服。
可这次不一样,和江 的重逢激发了林煦的创作,记忆中的人鲜活地出现在眼前,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暗恋》的主角原型直接就是江 。
不再是影子、也不是“江 的某个特性”,就连取名,林煦都特意给攻取了“yang”的同音字。
林煦写文多年,这是第一次用第一人称,他写小说向来不会避雷,第一章 发布的时候劝退了好多读者,有不少人抱怨为什么是第一人称,看着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