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基地,佐拉。
我咬住嘴唇。留纸条的人——不,我不能完全确定那是姐姐留下的字条,我不能因为希望而如此草率轻信——想要让我到那个基地去。
在被复仇者临时充作基地的水电站里,我曾警告他们新泽西的那个基地是个陷阱。电影中,九头蛇凭那个u盘将美国队长和黑寡妇引到佐拉面前,牺牲了佐拉也没能把两人打死。
在我的警告之后,复仇者是否仍坚持去那个基地了呢?车载电台播报的那条新闻重现在我脑海,如果事情已经进展到天空航母在三曲枝大厦爆炸的地步,那个基地也许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我应该去看看。”这个想法让我振作起来。昨天我还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今天就找到了方向。而且新泽西离纽约很近,虽然我并不想回到吉莉安身边,但也许……也许我能溜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吃点东西。
仿佛这个念头是从胃里冒出来的似的,我一下就饿了,或者说早就饿了,只不过这会儿饥饿突然变得无法忍受。
我叹了口气,从树上爬下去,希望能碰运气在林中采到一些不会毒死我的浆果。我还得想办法生火,尽管没有容器,但至少我可以在火上烤点东西吃。前几天的降雨也许会催生一批蘑菇,我仍记得小时候和玩伴在苗圃树林里采蘑菇和蒜苗的情形,只不过妈妈从来不允许我吃那些东西。
太阳已高高升了起来,但林中温度宜人,只是湿气很重,蚊虫无处不在。我拖着脚步在林中漫步,眼睛搜索着一片片灌木,希望能找到食物。我竖起耳朵,希望自己能找到昨晚曾听到声音的那条溪流,这样就可以喝水,也许擦洗一下。
就在我爬过一条高高隆起的树根时,我看到了一只灰黄色的野兔,绒毛又脏又乱,身体瘦长,竖起的耳朵在空气中一动不动,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则抽动着。
不加高度的话,它离我大概有两米的距离。
我的心因渴望而悬了起来,身体仍爬在树根上,但我却一动不敢动,两眼紧盯着那只兔子。它似乎十分警觉,但四下扫视的时候并未注意高处。我可以,我知道我可以,只要速度够快、动作够精准,我就能用我的剑杀死这只兔子,然后把它生吞活剥。
这么说也许有些残忍,毕竟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但就像杰克·伦敦所写的《热爱生命》中那个倒霉的主人公一样,我已经饿得管不了那么多了。
兔子跳了一下,动作惊人的敏捷。我心里一急,抓住剑柄就朝前扑了过去。接下来的几秒钟乱成一片,兔子几乎贴着我的脸冲了出去,我扭转身子用力挥剑,结果只把树根劈得四分五裂,兔子早已逃得不见踪影。
我握着剑站在那里,膝盖不知道刚才撞到哪里,此刻正抽痛着故其一个大包。有那么一会儿,我几乎要哭出来,但又忍住不哭,努力冷静下来,挺直了腰杆。
之前我曾在冬兵面前两度落泪,但此时此刻,我对自己发誓,决不再让任何人看见我哭鼻子。
我要把那个软弱的女孩永远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