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蓝采?”彤云打断了我的思想,“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同意我们的提议吗?”
“当然,”我说,“我没什么意见。”
“记住,”水孩儿安安静静地插了一句,“节目单里别忘记一件事,我们要去何飞飞的墓前凭吊一下。”
“是的,”怀冰说,“我们是应该集体去一次了,假若……”
她没有说完她的话,但是,我们都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假若何飞飞还活着有多好!那么,今晚的讨论就不知道会热闹多少。可是,如果何飞飞还活着,一切又怎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呢?
“我们来具体研究一下吧,”祖望一向是我们之中最有条理的人。“报上说他是明天下午五时半的飞机抵达,我们当然要去飞机场接接他,要不要准备一束花?”
“准备一束菊花吧,”怀冰说,“台湾特产的万寿菊,有家乡风味。”
“好,那就这样吧,花交给我来办,当天晚上,我们就请他去吃一顿,怎样?”祖望继续说。
“这要看柯梦南了,”紫云接口,“你怎么知道他当天晚上的时间可以给我们?人家还有父母在台湾呢!”
“我打包票他宁愿跟我们在一起而不愿和他父母在一起,他母亲又不是生母,而且……想想看,我们当初是怎么样的朋友!”怀冰又说了一次,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好,算他可以和我们聚餐,晚上,我们一定有许许多多话要谈。那就别提了,一块儿到谷风家去吧,怎样?”祖望望着谷风。
“当然,”谷风马上应口,“一定到我家去!和以前一样!多久没有这样的盛会了,我和怀冰准备消夜请客!”
“第一晚去谷风家,第二、三、四晚他要在艺术馆演唱,当然我们每场都要去听的,是不?”祖望问。
“我负责买票的事好了。”小俞说,“听说票已经都订完了,我要去想想办法。”
“第五天到第七天他都没事,我们一天去情人谷吃烤肉,一天去乌来,一天……”
“别太打如意算盘,”小张说,“他现在回来是名人了,难道就只陪着我们疯!”
“我打赌他这一个星期都会跟我们在一起,他那人又重感情又念旧,说不定一星期后,他根本不回意大利了。”小俞说,“瞧吧,假若我的话不灵,我宁愿在地下滚。”十年过去了,他那动不动就“滚”的毛病依然不改。
“那么,我们明天是不是分头去机场?”小何问。
“还是到蓝采家集合了一块儿去吧!”谷风说,“我们这支欢迎队伍要浩浩荡荡地开了去才过瘾,也给柯梦南壮壮声势!”
“你们猜他看到我们会不会很意外?”纫兰问。
“说不定,”紫云说,“他一定没料到我们会有这么多人去!”
“我真希望马上就是明天下午,”彤云说,“真希望看看出了名的柯梦南是副什么样子!”
“我打赌他不会有什么改变,”小俞说,“一定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亲切而又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