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华转过脸来,艰难地缓回神色,努力做出与以往相同的温和神情。
然而因为情绪尚未消退,以至于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何事?”
游良:“今夜姜乾坤父子在宴席上公然对成景帝无礼,而那姜乾坤说自己来迟理由是巡视围场,往年巡视围场,姜乾坤不会亲自上阵,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此话一出,周重华立即转头看向周山河:“你的兵是不是没掩掉行踪?!”
周山河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再三确认过,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
方知州手中还留有驱使战马时的勒痕,额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被汗水浸得酸胀,此刻他坐在营中,目光茫然失焦,不知落在何处。
他带领着皇城司京城里所有亲事官,避开两方人马,及时在姜乾坤巡逻之前,留下兵马踪迹。
其中惊险,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直至宴云何走进帐营时,才猛地回神。
宴云何瞧见他这狼狈模样,便知道成景帝派了苦差事叫他干:“我说你怎么没来参加宴席,看来是忙到了现在。”
方知州松开握了许久的双拳,迟钝地感觉到了刺痛:“那平安符我叫人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即无用以追踪的迷香,也无毒药。”
宴云何倒没想过,方知州竟会将游良送的平安符,拿去叫人检查一遍。
他从未想过平安符有问题,只因这是游良送给他们的,不只送他,还赠予方知州。
旁观者清,游良对方知州的心思,宴云何一直都看在眼里,从未说穿。
不管游良如今是何身份,但他的情感不会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