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却不是嗓门大就能说了算地,忠心不忠心,也不是站在这里就能证明的。至于杨大人的胆量和忠心么?嘿嘿——”王冼半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却没有再往下说。
“王冼!你太过分了!”一声怒喝传了过来,却不是杨继业,而是潘美看不过去了。
王冼此时却如一条疯狗一般,逮谁咬谁,酸溜溜地说道:“哈!下官倒是忘记了。潘大人同杨大人已经是儿女亲家了!令婿这回也跟随大军出征了吧?嘿嘿——”话虽然没有全说出来,可是言外之意却很明显,是讽刺潘美与杨继业已经结为一党了。
潘美心一凛。看了下太宗皇帝,只见他的脸土沉稳如水,却是看不出个深浅来,当下反驳道:“王大人这话说地毫无来由!小儿女辈们的感情,可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互相指责了!”太宗皇帝有些不说地说道,“让你们商量如何退敌。怎么说着说着就拉到这些事情上来了?朕同潘杨二卿也是儿女亲家呢!”稍微停了一下后,太宗忽然问了一句,“不过,杨卿家,依你多年与契丹人打交道地经脸。如果我们真的来一招诱敌之计,成功的把握能有几成?”
杨继业沉思了一阵后回答道:“契丹人生性喜欢效仿狼。狼性多疑而逐利,若是能够抛出一个对他们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来。应该能将他们调动。”
宁化军节度使崔翰在旁边说道:“王大人所说的计策虽然有些凶险,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来,显然是忌惮得罪了人。
太宗皇帝似是有所意动,在营帐踱来踱去,看看杨继业,又看看王冼,始终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若是皇上准许。臣愿意领兵去试一试!”杨继业见皇帝也有这个意思,心想与其被派出去那么被动,还不如自己请命好一些,反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尽管现在自己表面上看着比较风光,到底是一个降将,索性赌上这一把了,成了自然好,败了也没说的,总好过被人左右猜疑。
太宗闻言后,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口称赞道:“好,好!时穷节乃现,日久见人心!上次在高梁河就是全赖杨卿救了朕地性命,看来今日能否一举击破契丹人的包围,还是要靠你了!”
“保护皇上,为国为民,是继业的职责所在!”杨继业想通事情以后。心也安然了,当下向皇帝说了两句豪言壮语以明心迹。
“好,朕拨给你五千精骑,把全副仪仗都交给你使用!”太宗皇帝想了想后决定道:“你们先在一起商量下对策,若是引动契丹人之后,大军应该如何相机而动?这些都要考虑清楚!事情紧急,一定要抓紧时间来办,切不可有所懈怠呀!朕的性命,都系在诸卿身上了!”
“忠心王事,臣等万死不辞!”众人齐声表白道。
说是拨给五千精骑,实际上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人马都得从自己手下来找,杨继业的直系人马大概有四五万人,这回带出来大约一半儿,剩下地尚且留在三关驻地,当下选拔出来五千精骑,配齐了装备,单等时机一到就选择突破口用兵。
天气的变化也很快,本来晴朗的天空在短短的半日之内就变得彤云密布,朔风呼呼地刮引起来,温度虽然不低,甚至还有些暖和,但是有经验的人们都看得出来,要下雪了!
我带领着两百精骑,一路上日夜兼程,换了二十几次马后,总算是进入了太原府境内,人马已经是疲惫已极,若不是挑选出来地都是有内功基础的高手,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李德豫,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整,记得一定要按照师门功夫来炼气,这可不是平时!”我非常认真地吩咐抱朴真人的二弟,现在统领这些其他弟们的李德豫道:“若是贪图一时的舒适,就这么睡倒过去,功力会退减很多的,可是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来炼功,实力也会增强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步!”
“弟明白!”李德豫肃然答应下来,一个个去通知其他的弟们。
抬头仰望天空,大面积地乌云开始从北方压了过来,就要下雪了啊!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景况究竟如何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天波府里的众人,杨老爹,大郎,二郎,三郎,四郎,还有没有见过面的五郎,也不知道七郎现在是在京师家还是已经跟随父亲来到了北疆?我的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牵动起来,怕是,我已经彻底地将自己当作是天波府的一份了!
我拍了拍身边的白马,它吸律律地仰着脖叫引起来,神情依然如同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一样骄傲,作为整个队伍唯一没有被替接下来的马匹,它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我用手在它的长脖上面来回抚摩着,一面低声沉吟道:“雪翼,不知道你在大风雪,是否还当得起这个名字?”
白马喷了一个响鼻,将头扬引起来,长长的马鬃如同美女的发丝一般在风舞动着,这匹高丽王赠送的白马依然像平时在作礼伙导引时一样地高贵。
这一次休整,就算是临战之前的最后一次磨砺了!很多的弟从疲惫的感觉恢复过来,在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实力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发现天地同休整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沙砾一般的雪花从空向下撒接着,堆职着,一场大范围的降雪已经开始了。
看着又变成生龙活虎的弟们,我挥动身旁挂着的大铁枪,向前一指,沉声说道:“目标——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