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党项人之乱,王大人有什么看法?如今我军方至,对于西北的地形与风物都不是很了解,急需要有通晓地理熟悉军务的人参赞,王大人是否能够推荐几个当地人参与到本使的大军来?”我听了王风仆的话后,有些意动,于是便试着说道。
“此事不难办!”王风仆没有考虑,立刻回答道:“老朽有个远房侄,就在延安府居住,此人从小就喜欢游离四方,长城内外的环境都很熟悉,本人也熟读经书,颇具才情,大人若是有意,下官可以修书一封,请他为大人至军效力。”
王风仆没有回答我前面所提的问题,倒是推荐了一个亲戚给我,这让我对他的为人有些怀疑,是徒有其表,还是另有所目?久居西北的人,不可能不熟悉势力如此庞大的党项李氏的,他之所以选择不说,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这个安抚使并不为他所看好而已。
想一想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地。党项之乱爆发以后。大宋在西北边疆诸州的几位高官接连被杀害,长城以北尽数陷入敌手,关内众人也是人人自危,颇有朝不保夕的味道,王风仆常年待在西北,自然是知道其内情的,西北边患,应该是多一些。
“如此就劳烦王大人了。粮草最好尽快征集,本使大军明日开拔。没有粮草会延误时机的。”我按捺下想要打探王风仆底细的想法,尽量平和地说道。
王风仆微微一笑道:“粮草早已经安排就绪,单等大人提取。”
“这么快?”我为之一愣,没有料到王风仆的动作这么快了就是事先得知了我要来西北的消息,也不过三两日的时间,要调集近万人所需的粮草,时间不是那么充裕。
“下官眼见西北局势紧张,李贼气焰嚣张,连连攻城略地了伤我百姓,便猜测到朝廷一定会发兵来援,因此粮草之事一早就留心布置,前几日就准备妥当了。”王风仆淡然答道。
“王大人办事利索,勤于政务,眼光深远,老成持重,本使向朝廷奏报时定然会向皇上先表大人之功!”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王风仆许诺道。
王风仆谦虚道:“大人在前线冲杀,下官只不过支应一下粮草而已,岂敢居功?”
我呵呵笑道:“这话就不对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地将士也不能饿着肚去跟敌人厮杀吧?粮草之事,干系重大,关乎国事兵运,王大人身上的担,还很重啊!”
“安抚使夫人尽管放心,大人的兵马走到哪里,下官的粮草就运到哪里。”见我一味强调粮草的重要性,王风仆也很担心万一我在前方战事不利,会将责任推到后方供给缓慢的原因上,只得先用话将这个可能性给堵死了,以免我在他身上动什么歪脑筋。为官数十载,宦海浮沉,这种事情王风仆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王大人多心了,本使只是强调一下粮草的重要,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要不影响战事,就算你的首功一件!”我见目的达到,立刻温言安慰道。
“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下官就不影响大人休息了?”王风仆揣摩着我的脸色说道。
“王大人请自便!”我点头应道。
王风仆寒暄了几句后,告辞离去。
“一个老头儿,哥你跟他那么多废话?”七郎见王风仆离去后,有些埋怨地说道。
“人家可是西北道儿上的地头蛇,能在这里盘踞二十年不倒,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七郎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二十多年才混到一个府尹的位?这也太逊了一些!起码也要入直书,弄个参知政事或者枢密院副使才是,否则岂非连你都不如?”
我笑道:“你以为做大官就那么容易?这种事情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若不是我们爹爹把天波府的名号早就打了出去,又受到皇帝的倚重,你以为像我扪这样年纪轻轻的后辈就能官至二三品,爵位数万担?要知道,像我们这个年纪地读书人,正忙这读书科考,谋一个进士出身呢!即便是宰相弟,起初也不过承荫八品而已,可是在普通人的眼睛里面,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普通人走仕途这一条路,若非极为出色,兼且运气又好,能升到四品的府尹任上已经是羡煞旁人了,你还在这里嫌弃人家官阶太低?”
“呵呵——“七郎搔了搔头发干笑道:“哥说的也很有些道理,我是以己度人,失之偏颇了!”
“老七最近很用功啊?居然能够连用成语了!”我有些惊奇地叹道。
七郎有些不满道:“莫非在哥你的眼里面,小弟我该是那种粗鄙无的武夫不成?”
“不是最好,啥时候老七你也给咱们家考个状元回来,装点一下面。到时候我扪天波府一门两状元,那可是风光无限啊!”我笑呵呵地说道。
“嗨——“七郎立刻蔫了下来,苦着脸说道。”考个进士回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