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军扎营的机会。我同七郎带着几名某卫登上了长安城强。
小雨依然没有停下,站在城头运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城外荠麦在地,遍地嫩绿,正是需要雨水的时候,这一场雨来得恰到好处。
长安城高四丈,宽有五丈多。周长二十余里,城墙地厚度大于高度。稳固如山,墙顶可以跑马和操练。城墙包括护城河、吊桥、闸杖、箭楼、正楼、角楼、敌楼、女儿墙、垛口等一系列军事设施,确是雄城一座。
穿过城门,形如弯月地小城叫月城,它是进入城门后必须经过的第一道城。要进入城内。还必须经过第二道城——瓮城。在战争,月城和瓮城一方面卫护城门,加深城门的纵向防线,另一方面,也易于守城部队迅速集合,打垮已冲进月城和瓮城的敌人。
只是可惜的是,由于大宋开国以来,西北一直没有太过强大的敌人威胁,城墙缺乏修缮,很多设施都废弃了,眼前的城墙也不过是一座大半完好的防御工事而已。
原本规模宏大地汉唐宫室早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些高大的庙宇钟鼓楼依然傲然挺立着,见证这历史地沧桑。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冲动,丹田之气涌动而出。从喉咙里面破腔而出,一声低沉却穿金破石的低啸从高大的城楼上面传了出去,远扬数里之外。
黑云压城,风云涌动,在这动荡的时代之,若不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真枉来一遭了。
“大人,王府尹派人送来地最新战报!”没等我抒发完胸脑,小校就送来了战报。
我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刚州舒展的眉头又皱引起来。
这个李继迁,还真能搞风搞雨!
原来党项人在李继迁的率领下,攻占了银州之后声势大张,不少人劝告他立刻称王,将党项人整合起来,建立一个党项人为主的国家。
可是李继迁并没有采纳这些人的建议,而是将攻取到的几座城池分给党项人的其他几位部族首领占有,令他扪各自为战,不断地出兵袭扰大宋。保德军与征德军的当地驻军为了应付此起彼伏的袭扰,已经是疲惫不堪,常常是早上平息了东面的暴乱,晚上西面又有人骚动袭扰,而李继迁的主力部队则借着骑兵行动快速的忧势,突破长城防线,深入到了绥德军防区,全力围攻延安府!
“要不要连夜赶路?”身边的几名军官有些紧张地看着我问道。
我想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按照原定计划修整,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发!绥德军也是重镇,他们经常北上于契丹人交手的,不是那么容易溃败地,李继迁想要攻下绥德,还是需要花上些时间,依仗坚城之利,绥德能够极大地消起党项人的实力,我们最好出现在李继迁最为疲弊的时间,那样才能出奇兵之效,一举歼灭敌军!”
“大人高见!”众人纷纷附和道。
看着众人一片仰慕的眼神,我不禁有些飘然,又有些担忧,看来北斗的人需要赶紧补主到我的队伍里来,实在是军缺乏有参谋能力的人才了,事事要我亲力亲为的话,长三头臂也消受不起的。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大军拔营,粮草早已经提前一天上了路。
如今的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行军,加上禁军多数都是从各地选调来的精锐,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地貌,因此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一路上驱车策马或者步行,向这北方急速突进。
距离绥德军尚有百里之遥,便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
许多的乡民们和绥德城的富绅们都从北到南一路逃了过来,官道两侧时常可以见到丢弃的箱和坏掉的车轮,当然也有不少在逃难途毙倒在地的人马,在黄土的衬映下显得格外的凄凉,不少老幼互相扶持着蹒跚着向南,一直向南。
见到大路上又来了我们这只夫军,逃难的人们多少有些释然,在他们的眼里面,身着军服的大宋士卒们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和普通人比起来,就是手里面有武器而已。
我非常清楚地听到路边有位老人叹息着说道:“唉,作孽啊!又是一只送死的队伍!”
我听了之后不禁心哭笑不得,看来之前的战况并不理想,也许绥德方而的形势比我从战报上了解到的要更残酷一些,想到这里,心不由得沉重起来。
这些党项人与契丹人又有些不同,契丹人喜欢一哄而上,大队人马的冲击,或者双方排开阵势大规模地对决,人马在哪里,看得非常清楚,因此要全歼也很容易,只要战术选择得当,以弱胜强很有可能,而这些党项人的作法更类似于马贼,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很难捕捉战机,确实不好对付!
远远的,绥德城已经近在眼前了,滚滚的硝烟从地平线升引起来,直入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