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和胖在客厅里面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后,韩德威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地对两个人说道:“两位,怠慢了,一时公务在身,走不开啊,怠慢了!”
两个人连忙站起来客气了一番,分宾主落座。
“两位与本官并无来往,可以说是素不相识,此次登门,可是有什么指点?”韩德威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胖咳嗽了一声,为韩德威介绍道:“大人一向事务繁忙,自然不认得在下,这位张大人,是西北定难军节度使李继迁李大人的左都押牙张浦大人,此次前来拜访,正是有事相求。”
“哦?”韩德威轻轻地笑了笑后说道:“失敬了。原来是张大人,本官是大辽西南面招讨使。一向驻扎在西京,张大人若是到了大同,本官当然应该尽一番地主之谊。可是如今在南京,韩某人说话可就不是很灵验了,呵呵——“
张浦连忙道。”大人客气了,谁不知道玉田韩家英雄辈出?令兄晋王可以说是大辽的流砥柱,韩大人你也是难得一见的兴名臣,就是撇开公事,在下也是仰慕得紧,今日之事,对于大人您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对于我等。却是天大的恩德呢!”
韩德威笑言道:“张大人太过抬举了,我家确实深得皇家重用,却也没有那么夸张,却不知道张大人跋涉数千里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张浦连忙将欲同耶律氏联姻一事讲了出来,并出示了李继迁的画像,很是将自己的主给夸赞了一遍,并说明了希望欲大辽结为友邦,共同对付大宋地心意。请韩德威帮忙向萧太后说项。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韩德威皱了皱眉头。
李继迁此人他是知道一些的,韩德威本人经常在大同驻扎。所要面对地敌人不单是大宋的边军和西北府州的折氏一族。还有就是西北的党项人,在他的任内,就曾经有十四个党项人地小部落联合起来向他进攻,不过终究没有成了什么气候,因此对于党项人的事情,他多少是了解一些的,正因为这件事情同自己的利益相关,所以才格外关心,又多问了张浦几句。
张浦见韩德威有些意动,遍进一步劝说道。”宋辽两国都是大国,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要想在风头上压倒对方,就要依靠同一些弱小的部族联盟了。我们李继迁大人,先祖就是党项人的英雄,如今也是各部族的众望所归,兵力虽然还不多,却也有数万之众,更何况他还得到了西北各族的支持,河西诸地,应者云集,宋军虽然暂时能够守住西北防线,却也只是芶延残喘而已。若是我们能够得到大辽朝廷的册封,并且结为姻亲,自然会对双方都有好处地,对于我们来说,可以借势压制大宋西北防御,扩大领地,而大辽也可以借此对大宋从东西两侧形成合围之势,战略上的意义远远要大于我们现在的所的呀!韩大人作为对我们党项一族比较了解的大辽重臣,理应玉成此事,为党项和契丹的友好关系做一促进。”
韩德威听了之后哈哈夫笑引起来”,张大人分析的倒很适彻,如此,本官便为你等向太后进言,至于成与不成,便不是本官所能预料得到了!”
张浦两人大喜过望,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告退。
“备车,本官要进宫面圣。”送走两人后,韩德威整理了一下衣冠,穿好朝服之后吩咐道。
“难道德威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行?”萧绰看到韩德威居然来为一个党项人的首领说情,不由得觉得非常奇怪。在她看来,韩德威虽然比不上韩德让的才华出众,却也是难得一见地优秀人才,并非是贪图财帛见钱眼开的那种庸臣。因此她很不解地看了一眼身旁坐着地韩德让,却见韩德让也在皱着眉头思索着。
“太后,这件事情大有可为!”韩德威将自己地见解慢慢地说了出来”,河西,乃是国之右臂,往年府州折氏与银、夏两州共同抗击北汉刘氏,致使我大军援应无功,才使得大宋一举攻灭了北汉。如今党项李氏来归,实乃国之利也,不但可以省却我们的许多麻烦,还可以给大宋造成一定的威胁,若是我朝给李继迁一个名分,再以王室之女下嫁,必然会使其在族的地位大大提高,西北各族纷纷依附,便可以形成一个较大的势力范围,对于大宋而言,绝对是很大的威胁啊!”
萧绰听了以后,也觉得韩德威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德威你久在西京,可对那李继迁有些了解?是否值得我们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此人倒算得上是个少年英雄!只是经受的事情还不算太多,缺乏一些经验,微臣以为,几年之后,此人必然会在西北形成较大的气候地,因此,臣建议还是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笼络一下,他日我们必然会有比较丰厚的回报。”韩德威并没有因为收了李继迁的好处就夸大其词,也没有因为跟党项人交过手而贬低他,而是实事求是地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李继迁的事情向萧绰详细地描述了一番,最后下了句结论。
“德让,你觉得如何?”萧绰虽然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可是临做决定之前,还是要征询一下韩德让的意见的。
韩德让却是笑了笑道:“太后既然早已经胸有成竹,老臣自然是一力支持了。”
三个人相视大笑起来,大殿的气氛相当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