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丫头啊。”花绸笑意如春地盯着他,“要读书懂道理的、要出身好的、要品貌端庄的,嗨,还真是巧,就让我碰着了。”
奚桓停了笔,垂眸瞥她一眼,“父亲什么时候说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前同你姑奶奶讲下的,你姑奶奶又分派了我。我这些日子,将给咱们府里置办人口的牙婆子都请了来,请她们在外头务必留心。果然,前两日来回我,说是在南京寻着了一个,原是国子监先前的一位掌馔大人家的小姐,这位大人年前获了罪,家中女眷充了公,可不是机缘凑巧的事儿?”
一番话说完,奚桓的眉亦画完,搁下笔,走到榻上歪着,脸上淡淡的,“那她人呢?”
“从南京过来,得有些日子。”花绸照完镜,正是桃靥好颜色,满意地款裙到榻上,“怎么,有新丫头了,桓儿还不高兴?涧儿昨儿还说也想要个面生的丫头呢,你二婶婶偏不许,他磨缠到我这里来,你若不要,就给他了?”
“那就给他吧。”奚桓仍旧面色恹恹,两只眼睛像是恨她不懂他的心,带着股怨色,透着茜纱密密的孔,望向窗外。
恍见奚甯穿着补服打院门里进来,他忙端正了身。少顷果然见奚甯进屋里来,反剪着一只手站在罩门底下,“表妹,姑妈呢?”
“在西边儿厨房里烧早饭呢。”
奚甯正要放帘子走人,蓦地又转过来,“桓儿,大清早,你的课就上完了?”
“啊,上完了,先生已经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