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桓笑转回来,故意两个脚将船踩一摇一晃,别有深意地下睨她,“你留下我做什么呢?”
她骨碌骨碌转一圈眼,不搭他的话,“划船啊,我可不会,你走了,我怎么回去呢?”
“原来是为这个。”奚桓欹在窗上,不以为意,“倒也好办,船上有绳子,我先走游到岸上,给你系在柳树上头,你耍够了,拉着绳子就靠岸了。”
说着又要走,花绸又拽住他衣摆,他回过来,把船舱睃一圈,“这里终归有些逼仄,我吃了酒,浑身发热,与你坐在这里,岂不是招得你也热起来,你不是最怕热的?”
原来绕这一圈,是为了报前些日子被她驱逐之仇。花绸咬咬牙,瞪他一眼,“这会儿哪里还热呀?凉快得很。”
他挑着眉笑,“我却有些热,想回我屋里,搬上几块大冰消消暑,你若没有要紧事,我这就走了。”
言讫踅出舱外,花绸谅他不是真要走,不肯追出去。谁知等一会儿,却听扑通一声,她心里一惊,忙打着灯笼撩帘子出来,面前一照,不见人影,往水里一照,涟漪汹汹,急得她直跺脚,“桓儿、桓儿!你真走了?!”
“哈哈,这里呢!”奚桓不知哪里蹿出来,自身后一把将她抱住,摁倒在船头,罩在她身上,见她眼又惊色,忙赔不是,“哟,真吓着了?对不住对不住,我该死我该死!”
叫他一哄,花绸反而眼圈一红,蛾眉轻蹙,含怨偏了脸,只不说话。他愈发急起来,够着掉在船头的灯笼来照她,“你瞧瞧,倒真把你捉弄哭了,要不我也真跳到湖里去,给你赔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