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地又走到这附近来了。
绿瓦朱墙下,君王长身而立,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颌微微抬起。
阳光滤淡了眉眼间的冷峻阴郁,乍一看,倒像个寻常富贵人家的美少年。
只是薄唇微启,自有威严气势,卿长渊唤:“望财。”
望财:“奴在。”
卿长渊问:“是此处的墙高些,还是东明宫的墙高?”
语气冷淡孤傲,望财不敢乱答,“陛下,东明宫的墙应当高些。”
沉默片刻,卿长渊又问:“东明宫的墙,好爬吗?”
望财一愣,想起前些日子宫外闹得沸沸扬扬的刺客团体,他连忙道:“陛下放心,刺客绝不可能爬过东明宫的。”
旁的不说,惜命如先皇,墙不知加固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打磨过多少次,别说爬了,就算是只苍蝇站上面,都能摔断腿。
卿长渊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难道,是因为他的墙砌得太高的缘故吗?
眼皮微微垂下,卿长渊:“那是…”
在不远处的宫墙下,那急得左右乱窜的小侍人长得很是有些眼熟。
显然,是扶贵。
见着卿长渊,还不等望财问话,扶贵啪地就往地上一跪,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白妃宫前,来福也是啪地就往地上一跪。
帝王的眸光犹如将化的冰雪,周遭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
作为皇后娘娘和白妃娘娘的贴身小侍人,扶贵软着脚,被同样软着脚的来福搀着。
他们都在暗自期盼自家娘娘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一路长驱直入,还未推门,便听得里边熟悉的声音。
哼哼唧唧带着哭腔的是皇后娘娘,温温和和耐心安慰的是白妃娘娘。
“不、不弄了,好疼。”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那你轻点…嘶…别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