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在宫内还是宫外,看到卿长渊,扶贵都先是一个五体投地。
卿长渊只问:“皇后呢?”
一眼看去,陈设如旧,并无云奚的身影,他的声音淡淡回响,倒显出一种空旷的寂寥。
扶贵小声:“还、还在床上。”
卿长渊费解地拧眉:“…现已过午时了。”
在宫外时,除了第一夜打闹后倦怠,卿长渊并不与云奚同床。
云奚睡相太差,又太过黏人,一觉醒来,手都不知胡乱塞在哪里。
而歌舞坊又只有白日不接待客人时,才有闲暇调教众人,云奚再如何,也要被拖着去学舞,故而卿长渊还是才知道,云奚竟这样能睡。
扶贵头垂得更低,“奴、奴不敢唤。”
卿长渊敢。
几层帘帐掀开,先瞧见的,是一大把散在枕上的柔软长发。
天气才入秋不久,屋中便放了火炉,榻上也换了厚被,云奚整个人团着,裹得严严实实,就半张脸露在被子外边。
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睡得十分香甜。
卿长渊将手戳在云奚脸上,“醒醒,云奚,醒醒。”
戳一下,云奚皱眉。
戳两下,云奚翻身。
戳三下,云奚一把将卿长渊直接拉下去,含糊地嘟囔:“不吵,卿郎…”
卿长渊表情瞬间凝固:“松手!”
他往后躲,没躲开,被拉得直往床上扑,好在手肘半撑着,嘴唇才只是险险擦过云奚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