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喉咙里的笑声就变了调。
羽毛遇着火种,席卷成滔天的火。
一个扭转乾坤,云奚窜溜一下,就把卿长渊给扒拉下来,摁住了。
冰凉的锁链和温热的吻。
起初,怀里的卿长渊还能针尖对麦芒地啃他的脖子,渐渐地,便失了力气。
漆黑的长发一如梅枝蜿蜒张狂,点点红花躲藏其间,风雨欲来,是满园管不住的纷扬春色。
锁链细碎的响动声中,云奚低声叹:“卿长渊。”
卿长渊艰难地扭头,枕头上指节分明,“孤想看着你。”
奇奇怪怪的,云奚被这句话说得突然有点想哭。
他想看自己,自己也想看他,想一直看他。
云奚突然好舍不得卿长渊啊。
他简直要质问苍天,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鹅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有情人终究不能圆满?为什么他不能永远和卿长渊在一起?
这特喵的到底是谁的情劫啊。
云奚的情绪向来汹涌,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然后吸吸鼻子,就哭了。
卿长渊有些羞恼有些失神地微微闭着眼,呼吸声又沉又重。
在某江不可描述的时候,令他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
儿时被打得半死,奄奄一息时,卿长渊就喜欢用疼痛来确定自己活着。
而在文中宴后,卿长渊则喜欢看云奚来确定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比心脏疯狂跳动更能确定这一点的呢?
现在有了。
苍白的指尖点了薄红,深深地陷入被褥。
卿长渊莫名地有些想哭,可还没哭,就被云奚的眼泪噼里啪啦冲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