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哼唧唧着,眼泪哗啦啦飙了满脸,他哭成个委屈包子,还咬着被角哽咽:“卿卿,我最最真挚的爱情都献给你…”

司命:“…”

虽然不是很想打断云奚的悲伤落泪,但司命还是想问,“所以你真挚的爱就让你打算死在这儿?”

自他打开水镜起,就没见过这么淳朴到破烂的画面。

他是误入了什么苦情话本子现场吗?还是云奚给人拐山里了?

云奚哽了梗,翻了个身痛心地谴责:“你懂不懂什么叫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是了,跑路的后果,就是云奚从躺在华贵宫殿的华贵床榻,改为躺在破旧草屋的破旧床榻。

不过这草屋用陋室来形容,都有些辱没了陋室。

看那柱子,虫眼比云奚的心眼还多。

看那床榻,床轴比云奚的胳膊肘还健壮。

看那屋顶,蜘蛛网比云奚的头发毛还茂盛。

…这便是云奚给自己选的归宿,他想得很好,这儿破,等过了几十年,风吹雨打的,就是个现成的坟墓。

而且再怎么找,卿长渊也想不到,他就在宫外不远处搭了这么个小房子。

自觉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云奚语气安详地感慨,“真想不到,到最后,终究还是你陪着我,司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司·并不想做兄弟·命语气真诚:“我可以拒绝吗?”

云奚皱了皱脸,温柔道:“那你在你宫里等我,等我回去了,跟你好好探讨一番何为情劫的正确打开方式。”

司命:“…”

司命果断改变话题道:“不然,你想不想再写个云氏陋室铭出来?”

闲得无聊,这也是个消遣。

云奚擦擦唇边溢出来的血,笑了,“我觉得可以。”

但陋室铭还没写出来,云奚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