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水那模样简直要哭出来了,我只好递了杯水给他,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才重新开口:“你们大概想象不出当时的情形, 大衣柜里乌漆嘛黑的,只有门缝里透进来一点点亮光,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
然后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忽然在我耳边哭,我当时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哪里还管什么捉迷藏啊,拼命去推柜门,可是你们知道吗?那狗/日的门怎么也推不开了!呜呜呜……”
阮小水仿佛又陷入到当时的场景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并没有安慰他,叶昭就更不会了,我俩静静等他哭完。
过了一会,阮小水自己抽了张纸巾擦干眼泪,打着嗝儿道:“我在大衣柜里各种折腾,可是什么都碰不到,就像被丢到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里……
那哭声像幽灵一样缠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柜门忽然就开了,我从柜子里摔了出来,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到床底下去了,一直待到游戏结束……然后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最喜欢的一个口袋不见了!”
阮小水说到这儿又要哭了。
他说的这个口袋我也知道,是一个白色的扁扁的袋子,上面没有拉链也没有抽绳,但就是怎么都打不开,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小个子一直当宝贝似的随身带着,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哭声吗?”我又给他倒了杯水,在床沿上坐下。
阮小水努力回想了一下:“像是个小孩子在哭,很稚嫩,感觉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五岁。”
阮小水以前有个比他小很多的妹妹,所以对孩童的声音格外敏感。
“是小男孩吗?”我想了想又问道。
“对,对,天哥你咋知道的?”阮小水一脸惊讶。
我摇了摇头:“我想去三楼看看。”
“什么?!”
疯人院并不禁止病人在A区这幢双子楼的任何地方活动,不过阮小水显然是因为昨晚的经历对三楼心有余悸。
“我觉得那里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线索?”阮小水又害怕又带着点期待地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坦言道。
“……”
虽然我的回答并不能令小个子感到满意,但他还是决定相信我,这大概就是马仔对老大的盲目崇拜感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