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回过头,瞧向杨夜,继续道:“第一张血牌是【恶魔】,凶手找不到铁链,所以用绳子代替。”
“第二血牌是【正义】,女神举的是剑,真凶无法找到剑,于是用教鞭做了代替。他将死者放在椅子上,并没有进行固定,因为他没有固定工具,所以尸体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掉到了讲台上,只是在椅子上留下了血迹。”
“我以前看过相关分析报道,连环杀人案之所以在现场留下特殊的记号,一方面是因为精神偏执、注重仪式感,很可能跟宗教信仰一类的有关;另一方面,凶手这么做有可能是为了挑衅警察,彰显自己的智商。”
“去年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凶案现场放血塔罗牌,应该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今年咱们经历的这个案子,真凶这么做,纯粹只是模仿办案,他应该只是想把一切嫁祸给去年的凶手;当然了,也许由于高智力的原因,他也有几分挑衅大家智力、或者警方的用意。但无论如何……从这两起案子来看,这回真凶还原塔罗牌的执念并不是那么严重。”
“换句话说,这回真凶的仪式感并不那么强烈。那么,按道理来说,他简单模拟塔罗牌的牌面内容就好,他如果可以直接可以将尸体放在椅子上,也能凑合着模仿。”
“那么,在犯案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放到地面的椅子上呢?”
“为什么他非要多一个步骤,将尸体摆放在讲台上的那把椅子上呢?”
杨夜眉头倏地蹙起来。“尸体倒在椅子旁边的讲台上,带血塔罗牌上的女神坐在椅子上,这两点现象,让我们自然而然推理,尸体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只是死后自行掉落到讲台上的。”
“但也许——真凶其实从来没有把尸体放到过椅子上。”
顾良对上杨夜的目光,眼神微微有些发亮。“还有一点。如果钥匙是李晓玉盗取的,而凶手只是在事后扔血布的时候用到了钥匙,那钥匙上的血是怎么产生的?”
“毕竟,已经到了扔血布的环节,凶手肯定是清理过自己的手的。因为教室里再没有其他能擦掉血迹的东西了。所以,到那个时间,不可能是他手上的血染红的钥匙。”
“那么接下来,就是印证我们猜测的时刻了。”杨夜这么说一句,朝外走去。“我去隔壁教室拿块干净的清洁布来。”
顾良举起手机。“幸好这个剧本里人人都有手机,你来处理,我来拍摄全过程。”
片刻后,杨夜拿着清洁布返回,顾良则举起手机拍摄。
镜头下,清洁布一点点擦掉放在讲台上椅子上的血迹,如此,椅面上被血水隐藏住的一道痕迹,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椅面原本是一个四角长方形的薄木板,对角的两个位置用了两颗螺丝钉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