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松看着他,眼睛里第二次露出笑意,也斟满一碗酒,一口咽下。

他喝酒居然也是用“倒”的。

陆小凤在心里喝‘声采:“这老小于倒真的有两下子。”

孤松面露得色:“喝酒不但要‘陕舅还要痛。”

陆小凤:“痛?”孤松:“痛饮,三杯五杯,喝得再快也算不了什么。”

陆小凤:“你能喝多少?”

孤松:“能喝多少也算不了什么,要喝了不醉才算本事。”

这冷酷而孤傲的老人☆—谈起酒经,居然也像是变了个

陆小凤微笑:“你能喝多少不醉?”

孤松:“不知道?”

陆小凤:“难道你从未醉过?”

孤松并没有否认,反问:“你能喝多少不醉?”

陆小凤:“我只喝一杯就已有点醉了,再喝干杯也还是这样子。”

孤松眼睛里第三次露出笑意:“所以你也从未真的醉过?”

陆小凤也不否认,一仰脖子,又是一碗酒倒下去。

棋逢敌手,是件很有趣的事,喝酒遇见了对手也一样。

不喝酒的人,看见这么样喝酒的角色,就很无趣了。

青竹、寒梅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脸上也全无表情,慢慢的站起来,悄悄的走厂也去。夜寒如水

两个人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过了很久,青竹才缓缓问:“老大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寒梅:“五十三天。”

青竹叹了口气:“我早巳看出他今天—定想大醉一次。”

又过了很久,寒梅叹了口气:“你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青竹:“二十三年。”

寒梅:“自从那次我们二个人同时醉过后,你就真的滴酒未沾。”

青竹:“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大家才都能活得长些。”

寒梅:“两个人清醒更好。”

青竹:“所以你也有二十年滴酒未沾qh

寒梅:“二十一年零十七天。”

青竹笑了笑:“其实你酒量还比老大好些ah

寒梅也笑了笑:“酒量最好的,当然还是你。”

青竹:“可是我知道,这世上绝没有永远不醉的人。”

寒梅点点头:“不错,你只要喝,就一定会醉的。”

只要喝,就一定会醉。

这句话实在是千古不变,颠扑不破的。

所以陆小凤醉了。

屋子很大,生着很大的炉火,陆小凤赤裸裸的躺在—张很大的床上。

他一向认为穿着衣服睡觉,就像脱了裤子放屁一样,是件又麻烦,又多余的事。

无论谁喝醉了之后,都会睡得很沉,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醒得总比别人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