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三弟他们若是在南陵大出风头……”孙祈沉着脸,道,“父皇原就器重他,各大臣也看好他,儿臣……”
“不要乱了阵脚!”刘婕妤低声安抚道,“南陵的案子哪里是那么好办的?你肯定他会大出风头?”
“老郭婆被截杀,刑部死了好些人,父皇震怒,三司必定会狠狠查,调去办案的都是能手,三弟即便什么都不做,这案子最后都会破。外头都议论着要定太子,儿臣才想傅太师也是这么个主意,一旦三弟成事,这太子之位还能是别人的吗?”孙祈咬牙,这根本就是白送的功绩。
“太子定了还能废呢!你别急!”刘婕妤自己也乱,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起伏,来来回回想了想,道,“是了,定太子,三殿下一走数月,他还能管得着京里的事儿?若能趁机让你父皇定下来……”
孙祈闻言一怔,看着刘婕妤,半晌,道:“母妃的意思是?”
刘婕妤颔首:“外人议论,那就再论得厉害些,不是要冲喜吗?要好兆头吗?
有了喜事,才能破案子,才能把那么多孩子找回来,到处去说去,我就不信说不动人心!
傅太师未必想着三殿下,你若能证明你也是个好的太子人选,他也是能拉拢的。
即便这一次不能定下来,好歹也要把你的名字印在你父皇、三公、三孤、众大臣们心里,别一提起储君就想到三殿下。
祈儿,你父皇身体还健硕,时间还有很多,不着急,我们千万不能着急,一步步来。
别看着三殿下今日风光,最后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
最后一句话,刘婕妤说得很慢,她的双手紧紧按在儿子的肩膀上,直视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叮嘱他,给他信心,也给自己信心。
孙祈被刘婕妤眼底的光芒给震住了,也渐渐放平了心:“母妃说得是,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
母子两人又照着之前的想法商议了一阵,越想越觉得这时机不错。
孙祈握着拳,道:“难怪五弟今日一点不慌,依儿臣所见,他必然也想到这条路子了。”
“想到一处去才好,想不到,你也要暗示他想到,”刘婕妤道,“煽动人心的事儿,你一个人做,比不上一块儿做,他有他的路子,你也有你的,不止是煽动百姓,还有逼你父皇一把,只你一人出力,兴许要惹你父皇厌烦,各个都出力气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