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出了明萃院,就找到严夫人,先说了李文岚明年想下场经一经童子试这件事,再说了李文岚最宜郭先生教导,以及,阿夏最黏她六哥,一直随着她六哥跟着郭先生念书,这会儿最好还让她跟着。
严夫人立刻就满口答应了,当时就叫上李文山一起,把几处合适做书房的地方看了一遍,定下了青藤居,吩咐管事婆子,立刻收拾出来。
六哥儿开了年就要考童子试的话,就是过年,这功课也是不能落下的。
送走李文山,严夫人歪在榻上,满腔的五味俱全,感慨最多,心酸不少,高兴一会儿,眼眶又湿一会儿。
六哥儿那个先生,不是寻常人,这个,她早就知道,不比李文山知道的少,甚至还多一点儿,郭先生肯让六哥儿下场,那必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的,六哥儿过了年,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小童生,京畿道有过没有?
明年考了童生试,只怕秋闱也要下场的,李家,要出一个闻名天下的才子了……
严夫人出神的想了半天,坐起来,吩咐蔓青侍候笔墨,亲自写了封信,说了六哥儿开了年要下场考童生的事,吩咐快马急递,送往江宁府。
沈嬷嬷站在门口,看着严夫人写好信,封好漆印递出去了,这才进来见了礼,接过蔓青递上的茶,奉给严夫人:“刚才青衣来说话,说老祖宗未正前后,就叫了三太太过去侍候陪说话,一直站着陪到现在了,青衣说,三太太脸色白得很,说二奶奶中间只找到一回机会,说是让三太太教教她怎么沏龙井,让三太太在茶水房歇了不到一刻钟,说是三太太一额头的虚汗,腿都抖了。”
严夫人冷着脸听了,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当年,三老爷执意要到太原去,我和大老爷都没说话,就是因为这个,真要一直留在府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唉,可不是,夫人刚嫁过来那几年,也是这样侍候……老夫人真是,唉,幸亏夫人娘家得力,可这三太太……”沈嬷嬷摇头叹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孝道,能怎么样?”严夫人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