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法弟子双手捧刀,
躬身呈上。
乔峰接过法刀,说道:“全舵主,你说知道我身世真相,
又说此事与本帮安危有关,到底真相如何,却又不敢吐实。”
说到这里,将法刀还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怀中,说道:
“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只是今日暂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
后,我再亲自杀你。乔峰并非一味婆婆妈妈的买好示惠之辈,
既决心杀你,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罢,解下背上布
袋,自今而后,丐帮中没了你这号人物。”
所谓“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驱逐出帮之意。丐帮弟子除
了初入帮而全无职司者之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则九袋,
少则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辈份职位之高下。全冠清听乔峰
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间露出杀气,一转身便抢过
一柄法刀,手腕翻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帮会
中人被逐出帮,实是难以形容的奇耻大辱,较之当场处死,往
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看他这一刀是否戳下去。
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绝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
人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全冠清忽
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乔峰道:
“知道什么?”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于并不说话,缓缓将法刀放还原处,
再缓缓将背上布袋一只只的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
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
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
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吴长风喃喃的道:“有什么紧急
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
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
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除去外
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段誉微一思索,便即明
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
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急足信使便
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鸠衣,不敢忘本。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
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
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
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
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
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
丐帮常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
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
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
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
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