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将领说道:“皇叔,撤吧!”
一千多大辽铁骑在手,他有把握护着皇叔杀出去。
赫连春淡淡的道:“孙营在等着老夫动手。”
孙营正在大旗下看着这边。
“赫连春为何不退?”
司马韩涛说道:“使君,他怕是心有不甘!”
“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想倚仗这点人马和老夫大战一场?”
若是麾下骑兵再多一些,孙营就敢围杀赫连春。
两军对峙,但北辽军带的粮草却渐渐不支。
第三日。
“皇叔,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粮草只够回程了。
可赫连春不为所动, 。直至一骑赶来……
帐篷内,赫连春阴郁的看着来人。“宁兴是什么意思?”
来人是他的心腹,“皇叔,柳先生说,宁兴的意思……若是皇叔大胜,便调回宁兴重用。”
“重用?是弄死吧?”皇叔微笑道,“对了,若是败呢?”
“若是败, 便是辜负了陛下的重托。”
“死有余辜, 可对?”
“是。”
皇叔挠挠头,“娘的!本王想着……若是战死如何。”
来人抬头,“皇叔,也不成。”
“为何?”
“战死便是无能,随后清洗潭州。”
皇叔苦笑,“柳先生呢?”
“使者吩咐,王府众人不得外出。”
“这是要清洗之意,宁兴猜忌本王何其深。”
他艰难起身, 走了出去。
外面的将士们见他出来,回身行礼。
“皇叔!”
皇叔颔首, 缓缓从众人让开的通道中走了出去,看着城头。
“此地……不是风水宝地, 撤!”
对面, 孙营得报后,淡淡的道:“马上去桃县禀告……赫连春率军突袭我奉州, 老夫领军六千与其对峙五日, 赫连春黯然退兵。”
韩涛笑道:“黯然二字用得好。”
黯然, 便有望而兴叹之意。
孙营看着渐渐远去的北辽军,说道:“老夫并未私下出手,不过杨玄却有难了。”
韩涛说道:“潭州北辽军越境攻打奉州,陈州失职,杨玄失职。”
……
一路回军,路过回龙县时,林子钰率军盯着。
“走了?”
直至北辽军远去,林子钰依旧紧张不已。
斥候很肯定的道:“走了, 远远的走了。”
林子钰大笑一声,“来人, 去临安禀告, 就说北辽军攻打望饼县,我军断其后路与粮道, 北辽军仓皇撤军。”
……
“人呢?”
第二日杨玄就到了回龙县。
“逃了。”
林子钰激动的道:“下官领军断了北辽军的粮道……赫连春惶然撤军。”
杨玄负手看着他。
“扯你娘的淡!”
他指指林子钰,“在我回到州廨之前,若是看不到一份请罪书,你自己寻根绳索吊死吧!”
林子钰面如土色,“使君……”
“我要看到从灵魂深处的忏悔!”
杨玄策马掉头,“走!”
“使君!”林子钰泪眼朦胧。
身边人突然说道:“明府,明府,使君……这不是回临安的路啊!”
林子钰一怔,“还来得及,赶紧,县中文笔好的都叫来。”
“明府,请来作甚?”
林子钰踹了小吏一脚,“为老夫写请罪书!”
没多久,县廨中传来了林子钰的咆哮,“要从灵魂深处忏悔,如何写?”
……
“回吧!”
草原深处,皇叔一人一骑指指潭州方向。
千余将士茫然不知所措。
将领问道:“皇叔留在此地何意?”
另一人说道:“此地最近出了一伙马贼,为首的叫做宏春,修为了得,皇叔一人……危险啊!”
将领捂额,“下官想起来了,那伙马贼上次还劫掠了大辽的一个官员,杀了他全家,此事宁兴都怒了。”
赫连春微笑道:“回去告诉使者,本王罪孽深重,就从此地开始,本王一路步行前去宁兴……请罪。”
将领苦笑,“皇叔,我等任凭皇叔差遣。”
这句话赤果果的在表忠心……哪怕皇叔要造反,他们也跟着。
这些不是最精锐的潭州军,因为最精锐的潭州军赫连春并未拉拢。
“不必,本王一人足矣。”赫连春淡淡的道:“听令,滚!”
将领吸吸鼻子,“那……下官晚些再回来?”
“不必。”
赫连春摆摆手,下马,把马缰交给将领,“早些回去,免得路上断粮。”
将领带着人马,一步三回头远去。
赫连春就这么一路往前。
前方出现两骑,他视而不见。
“那是谁?”
“穿着倒是华丽,哎!好像带着不少钱财哎!”
赫连春背着包袱,包袱看着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