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廖劲等人在等候。
听到这话时,官员们不禁心中一凛。
是啊!
这个年轻人可是覆灭三大部的存在。
以及,击败潭州军的存在。
谁说这话都是大言不惭!
唯有他!
敢昂首挺胸的说:“潭州军算个屁!”
“那么,陈州,稳了?”黄春辉干咳了一声,伸手捂住嘴,轻轻擦拭了一下,随即把手垂下。
“稳了!”杨玄说道。
“好!”
黄春辉微笑,然后喝了一口水,漱口咽下。
“相公,拙荆懂些医术。”
“老夫垂垂老矣,这是天意。”
“若都是天意,那要医者何用?”杨玄觉得老头是心灰意冷了,,“那人生病了还去医治个什么?等着天意就是了!”
“大胆!”
刘擎进来,喝道:“相公面前,你也敢大呼小喝?”
没说跋扈就是老刘在为他遮掩。
黄春辉摇摇头,微笑道:“他是想老夫多活些时日,老夫,领情了。”
廖劲问道:“你那孩子才将满月吧?就能丢下了?”
杨玄说道:“一起带来了。”
“胆子太大!”黄春辉蹙眉,“这般大的孩子别说出远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你这阿耶是如何当的?”
老头精气神还行啊……杨玄说道:“拙荆的医术……那个啥,还行。”
众人一怔。
黄春辉问道:“周氏竟然出了个医者?”
“呵呵!”杨玄尴尬一笑,“拙荆原先在国子监。”
“明白了。”黄春辉的眸色温柔了许多,他知晓,杨玄冒险带着妻儿一起来,便是为了他。
周宁进来了。
郑五娘抱着孩子就在外面等候。
阿梁大少爷茫然看着周围。
张度挤眉弄眼的,“阿梁阿梁!”
阿梁瘪嘴。
江存中警告,“阿梁若是哭了,小心相公把你吊城头上!”
“见过相公。”
周宁带着羃?,福身。
诊脉,问了几句。
“相公当年可是受过重创?”
黄春辉抬头,“那年老夫二十六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听闻北辽千余骑兵护送一辆马车经过,老夫以为当是贵人,便率军突袭……
那一战,刚开始很是顺遂,老夫单骑冲到了马车之侧,刚用长刀掀起车帘,车中一只手拍了出来……”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一掌把老夫击飞,幸而麾下拼命抢过,带着老夫远遁。”
这事儿他多年未曾提过。
杨玄问道:“是谁?”
“后来老夫才知晓,那女人叫做王昕。”黄春辉说道:“北辽鹰卫大统领赫连红的师父。”
周宁说道:“那一掌中蕴含的内息阴毒,一直窜进了经脉中。若是当时寻到国子监……罢了,此刻说这些无益。我这里开个方子。”
黄春辉豁达的道:“能活到这个岁数,老夫,赚了。”
“没错。”周宁赞同这一点,有小吏递来纸笔,周宁接过,想了想,写了方子。
“每日照着吃。”
刘擎忍不住问道:“如何?”
周宁说道:“内息潜伏在经脉中多年,早已把经脉毁了。相公能熬到今日,堪称奇迹。静养,少操心。”
“明白了。”
黄春辉说道:“快去抓药来。”
多年的苦楚啊!
有人去抓药,有人弄了小泥炉在外面生火。
炭火的味道飘进来,一时间,让人觉着这里不是节度使大堂,而是普通人家的饭堂。黄春辉笑道:“老夫想到了当初烤饼的美味,弄几张饼,烤了。”
有人去弄了面饼,少顷,烤饼的香味窜了进来。
“哇!”
阿梁却不喜欢烟火气,嚎啕大哭。
庄严肃穆的节度使府里,第一次传来了孩子的啼声。
众人愕然。
黄春辉拍拍手,“带来,老夫抱抱。”
郑五娘抱着襁褓进了大堂。
“来!”
黄春辉拍拍手,伸手接过孩子,低头看看,抬头笑道:“是个白嫩的娃,比他爹还白嫩!”
众人看看杨玄,不禁大笑。
“这孩子,看着有福气!”廖劲凑到边上,伸手:“老夫抱抱。”
黄春辉嫌弃的道:“别吓坏了孩子!”
一群人围在一起,稀罕着阿梁。
此刻的黄春辉就像是个慈祥的祖父。
良久,慈祥的祖父把孩子递给郑五娘,说道:“这里煞气重,先把孩子带出去。”
慈祥的目光追随着孩子出了大堂,然后开口:
“该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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