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卿卿我我,等见多了,相处长了,在彼此的眼中也就面目可憎了。
曾让对方迷恋的那些长处,也都变成了不忍直视的短处。
哎!最后啊!还得是亲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两口子最终就是一家人。这话,放到何时都有用。”
“你担心我会奢求夫君一直待我如初?”周宁莞尔,“情情爱爱的,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到了后续,就是你关切他,他关切你。
人一辈子不长不短,一个人难过,两个人,互相帮衬着,不孤独!”
“娘子看的透彻!”
管大娘心中欢喜,“寡妇珞倒是小事,也就是郎君的玩物罢了!娘子生下了嫡长子,地位不可动摇!”
“地位啊!”
子泰的目标是帝位。
他若是成了帝王,我便是皇后。
周宁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去。
但,我对子泰是什么情义呢?
周宁仔细想着。
不知何时,管大娘走了,周宁依旧在想。
“阿宁!”
“子泰!”
杨玄拎着一个小竹篮,急匆匆的进来,把竹篮往案几上一搁,“这是刚碰到的果子,新鲜。我尝过,清甜可口。你少吃些,我前面还有事,走了!”
他急匆匆的跑了,跑半路回身喊道:“我令人洗过了。”
“知道了。”周宁拈起一枚果子送进嘴里。
清甜可口。
可杨玄一直都不喜欢吃果子,每一次都吃的愁眉苦脸的。
周宁微微一笑,眼睛眯着。
“真好。”
……
杨玄一阵风般的到了州廨。
桃县的使者正在等他。
“下官周丰,奉命而来,见过杨使君。”
“相公身子如何?可有话交代?”
杨玄问道。
周丰说道:“相公身子还好,得了潭州增加三万部族勇士的消息后,令下官来问,陈州可需要援军?”
杨玄摇头,“不必了。”
周丰看着杨玄,“相公说,好胜心不可太盛。”
陈州这边得知潭州多了三万部族勇士后,就遣人去桃县通禀。
黄春辉和廖劲等人商议,都觉得潭州军势大。
若是陈州谨守也就罢了,可按照黄春辉对杨玄的了解,他定然是想尽快解决潭州的威胁,好等待北辽南下那一战。
可他就担心杨玄求战的心思太急切,被赫连荣抓到机会。更担心陈州兵力不够。
“还请回禀相公,虽说潭州多了三万骑兵,可我陈州最近半年也操练了不少人马。”
三大部覆灭后,草原就空出来了。
杨老板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牧草白白生长,就令人去放牧。
牛羊,还有战马。
战马多了之后,骑兵扩建就水到渠成。
周丰苦笑,“果然如刘司马所言,使君不肯求援。”
老头子还是了解杨玄的,知晓除非是真的扛不住,否则杨玄不会开口。
周丰随即告辞。
“拿些干粮再走!”
一个小吏追了出去,把两个包袱塞给周丰。
“里面是什么?”周丰面露难色。
若是钱财,就是授人以柄。
“肉干,还有饼子,另外,菜干也有些。”
讲究人啊!
陈州肉干闻名北疆,大饼和菜干也是如此。
出了临安,周丰带着十余军士赶路。
一个多时辰后,夕阳西下,近黄昏。
“前面有个村子!”
周丰带着人进了村子,寻到了村正郝明。
“桃县的使者?只管安住。”郝明查验了身份后,把他们安置在了村里。
军士们人太多,散开在村里人家住下。
周丰和两个军士住在郝家。
洗漱后,周丰和两个军士在村里散步,准备晚些回去吃干粮。
你要说借了郝家的灶台做饭,没问题,但太麻烦。
“在桃县时,我也听闻过杨使君的威名,也见过几次。杨使君看着年轻,和气,就想着,这样的人是如何从一个县令做到了刺史。”
跟着的军士说道:“杨使君悍勇。”
“悍勇的多了去!”
周丰摇头,“节度使府中也有人议论过杨使君,都说他出身贫寒,第一步是靠了贵妃。不过,后来就自力更生,堪称是传奇。可我就有些不解,杨使君既然出身贫寒,那他哪学会的治理之术?”
“怕不是天生的!”
“哪来天生的?”周丰执拗,“上次使者来了临安,回去时和我等说,临安繁茂。
今日一见果然。可我更好奇的是,杨使君是如何以陈州一隅之地,灭掉了三大部,更是能令潭州不敢南顾。指挥之能?还是什么。”
“杨使君在南疆杀出了我北疆军的威风,被称为大唐名将。周文书,这便是名将手腕啊!”
“名将手腕是一回事,可自从他入主陈州后,陈州就厮杀不断。百姓,怎地就没有怨声载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