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个理儿。”
“此话有理。”
“就为了这理儿,八爷今儿个也得跟大阿哥好生喝上几杯的。”
……
满桌子的显贵们全都轰闹了起来,硬是要将弘历与允禩拉扯在一起。弘历脸上的笑容依旧,宛若没听到这些有些出格的言论一般,作了个团团拱道:“各位大人请听在下一言,今儿个是八叔的幼子满月的好日子,大家伙该向八叔表示一下,来,在下领个头,小侄就先敬八叔一杯了。”话音一落,拿起桌上的酒杯,很是爽气地一口闷了,将杯底晃动了一下,示意酒已尽,含笑不语地看着允禩。
“好!”允禩叫了声好,也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光,笑呵呵地道:“弘历敬的酒,八叔是不敢推辞的,今儿个八叔心里头爽快,这酒大家伙就放开了来喝,来人,满上,该轮到八叔敬弘历一杯了。”在满桌子的叫好声中,叔侄俩连干了数杯,这才各自落座,一桌子的马屁高手轮着上前拍这叔侄俩的马屁,笑声、掌声、轰闹声喧得沸沸扬扬地,也算是给冬日的寒夜增添了不少的喧哗。
弘历遗传了胤祚高大的身材,同样也遗传了胤祚的酒量,甚或更好一些,不过即便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多人的围攻,真儿个若是来者不拒地这么喝了下去,就算弘历的酒量再好上十倍也撑不住。眼瞅着满桌子的人火力大多都对准了自个儿,弘历立马拿出了十八般的武艺,倒也不是推挡,只是但凡有人来敬酒,弘历绕来绕去总是能绕到允禩的头上,他若是喝了一杯,总得拉上允禩一道喝,颇有点他老子胤祚当年赖酒的德性。
弘历的酒量远比允禩来得大,这么喝着喝着,允禩立马就有些顶不住了,只得使暗号,让一干子心腹缓了手,这酒敬得便慢了下来,话反倒是多了起来,话题绕来绕去,便绕到了时事上头。揆叙借着酒劲,红着脸道:“我大清素来以孝治国,以仁安民,无论何事总是得讲求个仁、孝的,大阿哥纯孝仁义,这一点跟八爷可是一体的,实乃我朝两代人中的楚翘,为了这一条,大家伙来干上一杯。”
“是啊,仁孝双全,实是难得,圣上让大阿哥监国实是英明之至,以大阿哥之才,定能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总比某些个暴发户来得强。”王鸿绪接口道。
暴发户自然指的就是十三爷允祥,这两人的话里都藏着话,那意思就是在指责胤祚将弘历的折子明发,力挺老十三,却根本没顾及到这样做会扫了弘历的面子,明面上是在为弘历叫屈,可实际上却是挑拨之言,这两人的话一出口,满桌子都静了下来,全都紧盯着弘历,看弘历如何接口。这话不好接,若是说老十三的坏话,那就是对胤祚的决定不满,真要是传了出去,唔,应该是一定会传出去的,那弘历的监国阿哥估计也就要当到头了,可要说同意这两人的见解,那就是说自个儿无能,这会儿说了,明日一早只怕满世界都知道了,弘历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
弘历莞尔地一笑道:“八叔,小侄听过一个笑话,唔,小侄当初可是乐了好久,今儿个是八叔的好日子,小侄就说出来,让大家一乐好了:话说有一旅者路过一小村子,见一农者围着一牛棚不停地跳着,嘴中还念念有词,旅者很是讶异地看了多半会,怎么也看不懂农者在搞啥妖蛾子,上前问曰:‘何故如此?’,农着兀自跳个不停,口中气喘吁吁地道;‘吾家母牛难产了,我正帮着使劲呢。’旅者大异:‘如何使劲?’农着答曰:‘吾跳上一跳,那力道就全传给牛了,走开,别挡道,吾还得继续呢。’”
这笑话儿说起来一点都不好笑,其实就是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儿,可再一联想到揆叙、王鸿绪刚才的表现,那就有趣了,满桌子的显贵们瞅着揆叙、王鸿绪那两张尴尬的脸,顿时爆笑了起来,连老八不禁都有些子笑喷了,一场可能的风波就在这笑闹中算是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