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在木椅之上坐下,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按在刘姑娘右腕脉门之上。
他是点穴能手,自有着认穴辨脉之能,手指按上了刘姑娘脉穴,立时惊觉到刘姑娘脉搏强而有力,会不似病人的样子,不禁一皱头。
刘夫人沉声问道:“方副总镖头,小女的病势如何?”
方振远陡然一瞪双目,冷电一般的眼神,扫掠了刘大人夫妇一眼,道:“很奇怪。”
刘大人看那方振远神情严肃,竟似认真起来,心中大奇,道:“怎样一个怪法。”
方振远道:“照刘姑娘的脉象看,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刘夫人冷冷接造:“小女的脉象上,完全无病,那是说小女的一番病势,是故意装作的了。”
方振远道:“在下并无此意。”
刘夫人道:“小女素来本弱,一向多病,看过的名医,何止百位,但却从未听过小女不像病人之言语。”
方振远有口难辨,且入室已久,尚未瞧出一点门道,希望能再多留一刻,再看的仔细一些。
他抬头望了刘大人一眼,道:“大人乃饱读诗书的人,不知对医道方面,是否也有涉猎。”
刘大人道:“略知一二。”
方振远道:“那么清看看令缓的脉象如何?”
刘大人皱皱眉头,欲言又止,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在刘姑娘的右腕脉之上。
但觉刘姑娘的脉搏跳动,稳健有力,不禁为之一怔。
刘夫人目睹刘大人脸上惊奇之色,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刘大人期期道:“婉儿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奇怪!”
刘夫人道:“怎么样?”
刘大人道:“脉搏跳动,坚稳有力,不像有病的人。”
刘夫人道:“怎么回事呢?这几天来,婉儿身体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大人接道:“所以,下官才觉着有些奇怪,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刘夫人突然啊了一声,道:“难道和那人的药物有关吗?”
方振远已从花花公子葛玉郎的口中,听出了赠药之事,早已了然,口中却故作吃惊,道:“甚公人的药物?”
刘夫人话说出口,已然无法收回,只有硬着头皮答道:“一个年轻人,似是一位读书的秀才……”
望了方振远一眼,话题突变,接造:“说起来,我又要怪你们镖局的人,明知小女在此养病,不知何以竟然放闲杂人等,进入了这座跨院之中。”
方振远道:“这个在下要责罚他们,但不知小姐服用的甚么药物?”
刘夫人道:“那人大摇大摆的行入房中,那时,老身和春兰也都在此。”望了春兰一眼,接着道:“以后的事,你来说吧!”
方振远目光转到春兰的身上,道:“姑娘请慢慢的说,在下希望能够听得很详细。”
春兰点点头,接造:“那人很英俊但来势很凶,夫人拦路喝问,被他推了一把,几乎摔倒在地上,不知怎的忽然是变和气起来,替小姐把脉,要小姐服下一粒药丸而去。”
方振远道:“那药丸是甚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