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落下时,眼见秦茹慧肩头的衣衫撕裂,肌肤露出,并有一道血痕,当时心中一急,平日针锋相对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大声叫道:“秦姑娘快快退下,待我接他几招……”
语音未落,软剑已抽了出来。
秦茹慧正在拼命力搏,眼前对方的铁如意劈头罩下,心中大骇之际,凌菲的软剑正好来到,“刷”地一声,软剑,却像是一条软鞭般将那铁如意缠住了。凌菲娇叱一声,皓腕一沉猛力往后一带,想将对方的铁如意拉脱擎住。
她也太将古如松看得简单了,一用力之后,才发觉那把铁如意似乎有干钧之重,休想拉动分毫。
对方冷哼一声,铁如意陡地往回一带。
若非凌菲见机松脱卸劲,缠住铁如意的软剑飞快地松开,势必要被对方连人带剑一起拉过去。
柳南江已适时赶到,抱拳一礼,道:“古大先生且慢动手,有话好讲。”
古如松一听柳南江出面说话,不禁环目一瞪,两道一字眉成了倒垂条。冷哼一声,道:
“好大的口气,凭你这个娃儿也敢称我一声大先生,你们三个人一齐上吧,老夫教你们尝尝铁如意的滋味。”
此老不是别人,正是“终南三君子”古如松。
柳南江帅出名门,不至于不懂得进退应对之礼,论辈份,古如松要比他师父矮一级。自然能尊称古如松一声大先生了。
不过,此番来到中原,柳南江却得到了他师父的指示,不得任意亮出师门。
因此。他也不愿去和古如松多加解释,只是含笑道:“大先生请息怒,请问这位姑娘有何冒犯之处。”
古如松暴叱道:“娃儿竟然明知故问,山脚下立有封山禁令,言明妄入者死,尔等竟然擅闯禁地,还不快快纳命!”
凌菲在一旁插口道:“柳兄,少同他罗嗦,他既然敢放狂言教咱们一齐上,咱们何必客气。叫他知道后生可畏。”
“凌姑娘不可妄动,请去看看秦姑娘的伤势……”
然后转身向古如松问道:“请问是哪一位立下的封山禁令?”
古如松道,“‘竹君子’肖三先生。”
移哺江道:“据在下所知,三先生早已物化,难道死人的禁令还需要遵守?何况这偌大的终南并非私人所有,在下等如何行不得?”
古如松哇哇大叫道:“娃儿好狂,三先生虽死,公案却未了,在三先生的仇家未死以前,老夫不准任何人登上三老峰头。”
柳南江轻笑道:“站在大先生的立场,这番道理似乎还可以说得过去。不过,在下等登山,却是得到许可的。”
古如松问道,“谁人敢许可?谁人能代表老夫的意思?”
柳南江缓声道:“肖三先生的未亡人古寒秋。寡妻继亡夫遗志,继续封山或开禁,以在下看来,古娘子比大先生更有权作主。”
柳南江言辞犀利,使得古如松愣住了。
半晌,古如松方喃喃问逍:“她答应让你登山的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不错,古娘子言道,表面上肖三先生的禁令仍在,不过,在下等登山,却不会有人过问。”
古如松厉声道:“她答应你,是站在亡妻立场,但我站在终南三结义的立场却不答应。
不过,因有她的许诺,老夫不为已甚,免尔三人一死,限在日落以前,离开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