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少妇脸色微微一变,道:“你这等多疑之人,竟被推选为天下绿林盟主!既怕这棺木之中暗藏埋伏,不看也罢。”
胡柏龄纵声长笑,道:“如是那棺木中放着一具尸体,不看也还罢了,既是藏有埋伏,我如不看岂不有负夫人一番心血吗?”
那白衣少妇突然一颦黛眉,道:“既知棺木中暗藏算计,又何必舍身冒险?”说着话,素腕缓缓下沉,准备把棺盖合上。
胡柏龄突然一举手中铁拐,抵住棺盖,冷声道:“我既然来了,岂可不见识一下夫人的伎俩。”暗中提气护身,探头向棺木中望去。
但见一人仰面卧在棺中,头骨已经碎裂,一片模糊血肉,不觉怔了一怔,暗道:“这棺木之中,既放有一具尸体,难道埋伏就藏在这具尸体之中不成……”
突见那仰卧的尸体微微抖动起来,正觉奇怪,忽见白光电闪,一道冷锋直向咽喉袭来。
胡柏龄早已有备,抵住棺盖的铁拐一加力,棺盖突然向后飞去,人如飘风,疾向后退出五尺,让开那白衣艳妇一剑突袭。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衣艳妇娇躯一挺,横向一侧跃开。
就在一刹那间,棺中突然喷出一股毒水,夹杂缕缕银芒。
胡柏龄吃了一骇,暗道:“我还道这棺木之中,暗藏着强弩、铁镖,那知竟是这等歹毒的埋伏,看来她一剑突袭,倒是有意救我了……”
心中念头转动,人又向后跃退。
只见那喷出的毒水、毒针,喷射出之后,立即四散开来,笼罩一丈方圆大小。
胡柏龄环目转动,扫掠了那白衣艳妇一眼,大喝一声,直向那棺木欺了过去,抡动手中铁拐,横扫过去。
但闻一声砰然大震,那棺木吃他一拐横扫,击的直飞起来,片片碎裂,棺中一具尸体,也被拦腰打成两段。
震声缭绕耳际之时,大殿中灯光也突然一闪而熄。
胡柏龄久经大敌,愈是险恶环境,愈能沉得住气,当下剑拐一合,护住身子,静站在原地不动。
他内功精深,目力本有过人之能,略一停息,已可在暗中辨物。
缓缓转动目光望去,那白衣少妇已不知何时离去,守在两侧门内的大汉,也同时失了踪迹,两座侧门,也不知何时被人闭上,大殿中幽暗如漆。
在这等鬼气森森的环境之中,任是何等胆大之人,也不禁生出恐惧之感,胡柏龄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也不觉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暗道:“他们把两侧的木门关闭,不让一丝天光透入,定要施屉什么歹毒的阴谋,可惜我进这大殿之时,未留神四周景物,如若有人隐在四周暗影之中,施展那些无声无息的歹毒暗器,下手施袭,那可是防不胜防的事;我如破门冲出,只怕要被他们耻笑,眼下之策,只有先把那熄去的灯火点燃再说。”
心念一转,探手入怀,摸出火折子来,随手晃燃,暗运内劲,抖手投到另一具棺木之上,凝神静站了片刻,仍然不见一点动静。
但见那投在棺材上的火折子,熊熊燃烧起来,火焰渐大,胡柏龄缓缓举步走了过去,每一举步落脚,所踏之处的砖地,深陷下半寸多深的脚印,直待走到那棺材旁边,才举起右手长剑,挑起棺材上面的火折子,燃起旁侧熄去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