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伽忽然抱拳说道:“盟主何以不派属下职司,难道属下武功不足以胜任繁重吗?”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本座一向视霍兄、钟兄为左右二臂,是以离谷之时,才把谷中大事,尽付托两位,不过霍兄明日午时要和人动手,如果本座派付职司,恐怕有分霍兄精神,今宵请好好休息一夜,本座预祝明日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本座也好以绿林盟主之位相让……”
他不待霍元伽答话,举手一挥,道:“散会啦。”大步向厅外走去。
群豪目睹胡柏龄背影消失之后,才纷纷离开大厅散去。
半宵时光,匆匆而过,次晨午时不到,胡柏龄佩带剑拐,赶到聚义厅上,群豪大都已到,个个佩带着兵刃,大厅上一片肃煞之气。
霍元伽腰扣蛇头软鞭,全身劲装,精神饱满,看来昨夜已经运功调息。
胡柏龄步入大厅,群豪纷纷抱拳致敬,胡柏龄一面颔首作礼,缓步走上盟主之位。
片刻工夫,钟一豪带着二十名江北高手,也赶到聚义厅上。
此人还是一袭长衫,面蒙黑纱,腰中扣着缅铁软刀,大步走到木案之前,抱拳说道:
“托盟主神威洪福,昨夜中各处明卡暗桩,均无事故发生。”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钟兄多辛苦了。”
余音未绝,忽见岭南二奇中搜魂手巴天义急步奔入大厅之中,双手捧着一个大红简,恭恭敬敬递到胡柏龄手中。
胡柏龄单手接过,拆开一瞧,笑道:“带他进来吧!”
巴天义应了一声,翻身急步而去。
胡柏龄侧着脸望了霍元伽一眼,笑道:“来了,霍兄请拿去过目。”
罗浮一叟接过红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晚进师弟张敬安叩。”不禁一皱眉头,道:
“此人当真是盟主师弟吗?”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天下武功,原本一家,此人和师门又有一些渊源,自称师弟,勉可说得过去。”
霍元伽道:“如若此人当真是盟主师弟,属下就不敢和他动手了,万一失手伤损到他,岂不愧对盟主。”
胡柏龄摇头说道:“相搏之时,霍兄但请放手施为,只要霍兄能够胜他,伤死不论,怕的是霍兄为对方所伤……”
霍元伽吃胡柏龄拿话一激,登时满脸怒意,冷笑一声,道:“盟主放心,属下今日如不能胜得来人,也无颜生见……”
胡柏龄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霍元伽未完之言,接道:“胜败乃江湖常事,霍兄不必许誓立诺。”
大厅上重归沉寂,听不到一点声息,肃然中更显得杀气腾腾。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搜魂手巴天义、拘魄索宋天铎带着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人,缓步入厅。
来人一身天蓝长衫,看去十分文弱,但气度却很沉稳,目光环掠大厅一周之后,直对正中木案走了过去,相距五步,停下身躯,抱拳一礼,说道:“师兄鸿图大展,身膺天下盟主之尊,小弟长居深山,直到今日,才迟迟赶来恭贺,尚望师兄大量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