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扪着心笑道:“我就觉得我嫁得好,家里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她就看见裴宴肉眼可见的风清云淡,万里朗空般地高兴起来。
啧!这个娇气包!只听得好话听不得坏话。
郁棠强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来。
她赶紧转移话题,把郁远的事告诉了他。
裴宴听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想起郁棠扯着他们裴家做大旗的事,郁远之所以住在裴家,不也是想扯着裴家做大旗吗?
这两兄妹还挺像的。
他的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笑道:“他那里不是还有张殷明远的拜帖吗?不行的话,让他用上。”
反正这人情债由他来还了。
郁棠能感觉到他舒畅的心情,索性和他开着玩笑道:“那也得用到刀刃上啊!我觉得平时用你的名帖就够了。”
裴宴脸有点黑,道:“我的名帖不如殷明远的吗?”
郁棠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那倒不是。这不是殷明远的名帖难得,你的名帖一抓一大把吗?”
裴宴这才醒悟过来,郁棠这是在调侃他。
只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郁棠已经笑嘻嘻地出了门,还朝着他喊了句“我去库房里看看能不能找几匹合适给孩子做小衣裳的布料去了”,就一溜烟地跑了。
裴宴望着空荡荡的门帘子,鼻头萦绕的全是玉簪花的香味。
他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
彭家果如裴宴所料,让高掌柜接触郁远,不过是投石问路,如今惹来了裴宴调查高掌柜了,就非常大方谦和地站了出来,派了彭屿的同胞兄弟彭九爷来给裴宴问安。
裴宴在自己住的院子正厅见了彭九爷。
彭九爷和彭十一长得还挺像的,不过彭九爷看上去颇为文弱,彭十一长得更英俊一些。
他也没有绕圈子,见面就先向裴宴道了歉,说是他们彭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彭十一的事,怕裴家对他们彭家有成见,没好意思登门求助,这才派了高掌柜过来,是他们彭家不对云云。
彭九爷在那里说,裴宴脑子却不停地转,等到彭九爷的话说完了,他心里也有了主意,道:“你们也知道,我们裴家和你们彭家向来是相安无事的,可你们家彭十一的手伸的太长了。李家怎样,好歹和我们裴家是乡亲近邻,没有这样让他插手的事。如今他不仅插了手,还把李家弄得家破人亡,你让我们裴家以后怎么在临安城行走?要是换了你们彭家,你们彭家又会怎么做?”
这就还是不愿意放过彭十一的意思了。
彭九爷觉得裴宴太咄咄逼人了,可裴宴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而且走到哪里,不管是找谁来评理,也没人能指责裴家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