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姐不由扶掌:“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
傅庭筠笑道:“还是皇恩浩荡——若不是皇上同意了重新制定税赋,哪能这么快就平定了苗乱。”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九妹夫的运程。”三堂姐笑道,“要不然那苗人作乱这么多年·怎么九妹夫一去就平定了呢?”
傅庭筠倒希望赵凌总有这样的运程才好。随后想起三姐夫来,就问起三姐夫起得的事:“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三堂姐笑道:“几个偏远小县的县令都已定了人,都察院御史和通政司的经历还空着,何况吏部左给事中?你姐夫说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让我们不要着急。”
自从傅庭筠生了昀哥儿,三堂姐几乎早出晚归·每天都泡在史家胡同。一来是觉得傅庭筠这边没个长辈,她是做姐姐的,傅庭筠又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她理应来照顾照顾。二来心中也很是愧疚。总觉得若不是为了她们家的事,傅庭筠不至于提前两、三天就发作了。
三姐夫的事自从那天就没有了下文,他们夫妻都很是着急。可傅庭筠在月子里,先生那里也去过了,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三姐夫反而怕傅庭筠担心急坏了身子,反复地叮嘱三堂姐:“若是九妹妹问起来,你就跟她说,有我和七妹夫盯着,让她不要着急。庙堂上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才有了三堂姐这番话。
傅庭筠却觉得这件事拖得时间太长了。
她不由蹙眉:“若我是分管吏部之人,这么多盯着,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才是。拖得时间越长,知道吏部左给事中空缺的人就越多,来走门子的人就越多。位置只有一个,答应了你就得罪了他。不如早点决定下来,一句‘你来说迟,了就能推个干干净净……”她说着,肃然道,“不行,还得再去趟潭柘寺才好。”
“不行!”三堂姐毅然拒绝,“你给我好生歇着。你若是着急,等会你姐夫过来,你亲自问问他就是了,万万不可能再车马劳累了。这可是六月,坐着都是一身的汗,何况你才刚出月子。”说到最后,语气中已隐隐带着几分哀求。
傅庭筠汗颜。
三堂姐找了把羽扇给她扇风。
珍珠走进来禀道:“太太,三姨老爷过来了。”
傅庭筠就朝三堂姐望去。
三堂姐只得道:“那请三姨老爷到内院的厅堂说话吧!”
珍珠朝傅庭筠望去,见她点了头,这才笑着退了下去,把三姐夫请到了厅堂。
三个人分主次会下,刚上了茶,还没来得及说话,蔻儿进来禀道:“七姨老爷来了。”
傅庭筠忙吩咐蔻儿将人迎到厅堂来。
蔻儿应声而去。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三姐夫正想打趣七姐夫几句·帘子一动,七姐夫竟然自己撩着帘子就大步走了进来。
“我去三姐夫那里,听三姐夫的家人说您们都在史家胡同,我又赶了过来。”他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我刚从兵马胡同那边过来,沈阁老致仕,莫阁老因太仓库之事被革职查办,皇上点了钱东林,陈丹亭入阁,钱东林接替沈阁老任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陈丹亭接替莫阁老,任了文华殿大学士,兼工部尚书。”
六部衙门就在兵马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