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娘初识荣国府,林探花升职进京师

说话间,袭人已取了衣服回来,几人七手八脚服侍着宝玉梳洗更衣。

不知袭人从哪儿摸出一块碧玉来,非要挂在宝玉的脖子上。宝玉看着她这熟悉的举动,当场就郁闷了,重生了甚至性转了,怎么还摆脱不了这劳什子?

袭人见宝玉不肯佩玉忙劝道:“太太吩咐了,这玉是姑娘落草时候带下来的,叫姑娘出门务必带着。”

“姑娘快带着吧,宝玉姑娘不配玉,怎么好叫宝玉姑娘呢?”晴雯语态略带娇憨。

宝玉内心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倒不是对着晴雯,实在是宝玉姑娘这四个字听来真是别扭极了。

好容易收拾完备,便由丫头婆子们簇拥着去往宁府从绿堂。

贾母等人赏了花,此时都在从绿堂中听戏高乐。

宝玉还未进门,便听屋里笑语欢声,麝月轻笑:“准是琏姑娘在里头,她是最爱说笑逗趣的。”

此时早有丫头打起帘笼,又听人回道:“宝玉姑娘来了。”

宝玉一入房门,便见贾母歪在榻上,手里拿着西洋老花镜盯着一张薄薄的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老太太看姑母的信都入了迷了,连宝玉妹妹来了都不知道。”贾母身旁的明丽少女见贾宝玉进来,赶忙迎了过来。

看容貌年龄这位应该就是前世的琏二哥哥,今生的琏姐姐了。

宝玉微微一福,叫了一声姐姐。

贾琏领着她见过了见过了邢王二位夫人,又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刚刚坐定,便有人发难,只听下首的女孩阴阳怪气地说:“宝玉姐姐来的也太晚了,叫老太太太太好等。”

王夫人闻言狠狠剜了那女孩一眼,谁知女孩却并不在意,只同后面的丫头说笑。

袭人闻言笑道:“环姑娘说笑了,我们姑娘并不敢叫老太太太太等着。实在是姑娘湿了衣裳,恐对老太太太太不敬,巴巴叫人家去拿了衣裳,都换好了才敢过来。”

宝玉此时已不觉惊异,如此看来家里玉字辈的兄弟姊妹大概是都转性了。

因着袭人曾服侍过老太太,按着贾府的规矩,服侍过老太太太太的人都比年轻主子更得体面,故此贾环虽是主子却反矮了袭人这个年轻奴才三分。

宝玉看着袭人,至少现在她还是护着自己的,这种回护明显只是出于她作为大丫头的责任,宝玉自嘲的笑了笑,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情感,有这么个人护着她也算事件好事。

贾环虽有不服,但碍着家里的规矩,也敢再说什么。

“这个时节,湿了衣裳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在意染了风寒可是要命的。”贾母放下老花镜,牵起宝玉的手:“宝玉丫头来,到我身边坐下。”又嘱咐袭人几个好生服侍。

宝玉握住贾母的手,感受着老人家掌心的温度,险些掉下泪来。

贾母见她红了眼圈,只当是贾环之过,便向着王夫人道:“环丫头虽是个庶出,你也该好好教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过些日子家里要来客,别叫人家笑话。”

王夫人起身听训,坐下的时候又狠剜了贾环一眼,贾环气的满脸通红,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贾琏见情势有些尴尬,忙岔开话头道:“我瞧敏姑姑信上说黛表弟乡试高中解元,林姑父又高升了兰台寺卿,不日便要进京,这可真是双喜临门。要孙女说啊,这都是托了咱们老太太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