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得累了,头抵着头说话,情人间的絮语,源源无尽。
他问她刚刚那人是谁,林以宁连全名都记不住,只记得姓韩,于是笑他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应该的。
从小到大,好像他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上学那会儿喜欢他的小姑娘蔓延上下三届,横穿附近三五所中学,他和他姐这对儿双胞胎本就打眼,很难让人记不住。
那会儿他但凡和颜悦色一丁点,恐怕追他的人都得把他淹了。
他扯了下唇角,轻声慢语:“是对你太有信心。”
林以宁仰着头看他。
他低垂着眉眼,不带半分恭维:“你真的很讨人喜欢。”
“也讨你喜欢吗?”她问。
陈予怀点头:“当然。”
他啄吻她,诉不尽的缱绻温柔,要是能在她身上打上专属于陈予怀的标记就好了,他这么想着,便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
“嘴唇好像流血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我今天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他们见了我还叫我小林总,你破我的相,明天我怎么见人。”林以宁不停拿舌头去舔。
陈予怀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按着那块儿,轻轻摩挲了下,制止她去舔的动作。
他低头,隔着自己的手指亲她。
“我的错。”他说。
故意的,摆出温存的姿态,仿佛什么都依着她。
但他本性是固执的,温和的外表,固执到偏执的内里,爱一个人就会攥紧、占有,用尽力气。
讨厌吗?
说不上,只是这样观察着,因这一点点的发现而觉得踏实。
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的,别人都不知道,她知道。
从身体到灵魂的亲密堆压在心口,生出些意乱情迷的感觉,她像是被酒精熏着了,意识是清醒的,却还是忍不住飘乎。
她拨开他的手,仰着头去亲他,断断续续,不怎么熟练的样子。
接吻这么多次,不是不会,只是喜欢看他逐渐不耐烦的样子,然后接过主动权。
一点笨拙的不怎么高明的调情手段。
她喜欢他主动。
林以宁知道他气还没消尽,主动邀请他一起去洗澡,低声耐心解释:“我的失望一点也不比你少。这段时间其实玩得挺开心的,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很少长途旅行,所以就格外喜欢,上大学的时候还特意跟同学一起飞去哥斯达黎加玩,结果第一次就遇到抢劫,虽然有惊无险,但后来还是有些怕的,每次都玩不尽兴。这次跟爸妈一块儿,我真的好开心。”
虽然老爸是个幼稚鬼,妈妈爱爸爸胜过爱她,但她和父母的关系很好,她爱他们。
陈予怀沉默地听着,从身后抱住她,咬她的脖颈,有一些心疼,但还是会不爽,他意识到自己的占有欲已经有些病态,只好缄默,却无法阻止自己将她禁锢在怀里。
好像这样他就离自己更近一些。
好像这样就可以拥有她更多。
胳膊的肉被掐出痕迹,林以宁浑然未觉,只是继续呢喃:“越开心,就越觉得失落,觉得愧疚,我怕自己没那么喜欢你,可我又说了那么多的承诺。”
短暂溺入爱河又浮出水面后,那些缠绵的爱意像是梦一般,浮在半空,透着虚假,抓不住,也看不清。
陈予怀皱眉,突然不太想听她说话,于是将她脑袋扭过来,蛮横地堵住她的嘴巴。
不可以,林以宁。
你不可以。
唇齿厮磨,他故意着,没有进一步,停在某个节点,等待她给一点回应。
一点点喜欢就够了,在我身边就够了,但你不要说出来,不要告诉我你只有你一点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