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地辩驳:“他就是长得严肃……”
但显然很没有说服力,并且都很纳闷她和陈予怀什么时候起了苗头,这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瞧着亲近,但气氛再正经不过,况且其实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这突如其来的交往,都摸不清底。
陈予怀躺在两个人睡过那张床,连被套都是林以宁喜欢的那套,他把两个枕头叠放在脑袋下,垂眸看她:“我现在可以去找你,但我毕竟在你爸妈那里还没有名分,贸然出现不合适。或者我去你家楼下,你下楼,我陪你会儿?”
林以宁摇头:“别,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明天也要去我家公司转转,老爸特别浮夸,他想让我空降总助,好快点熟悉公司业务,我说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担任ceo呢,努努力我也不是不能胜任,让他直接退休养老算了。他竟然还认真考虑了,我爷爷担心他把公司搞破产,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予怀特别喜欢她碎碎念,一边听一边笑,歪着头想了下:“好像也不是不行,但你太心慈,还得磨炼,总助确实能让你快速成长。”
林以宁瘫倒:“一想到我要被我爸支使得团团转我就生无可恋。”
“你爸也是要冒着你不听使唤和闯祸的风险的。”陈予怀忍不住为准岳父说了句话。
林以宁轻哼一声:“你这会儿替他说话他可听不到。”
“或者你可以来我这儿,我的位置让给你,我给你当助理。”陈予怀表情认真地说。
林以宁瞧他严肃,却忍不住笑:“虽然有点扯,但我真答应了呢?”
“也可以试试。”
“不要,”林以宁想象了一下,“可能会演变成办公室avi,白天晚上都一起,容易腻。”
陈予怀笑:“你在想些什么不干不净的。”
林以宁盯着屏幕,突然说:“我们语音通话好不好?”
陈予怀“嗯?”了声:“为什么。”
她不由分说切换了语音通话,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缓慢说着话:“你长得……太高冷了,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我对着你那张脸紧张。”
陈予怀觉得好笑:“宝宝,都快睡出九九八十一式了,你又突然矜持哪门子劲。”
林以宁很难给他形容那种感觉,或许从小到大确实拿他当哥哥当长辈敬着,即便心思不单纯,可裹在外层的那份敬和仰让她本能在他面前就忍不住乖巧,这大约也是他对她滤镜那么厚的原因。
阴差阳错,阳错阴差。
滚到一张床上,才发现一个病得不轻,一个疯得不显。
平常挨着碰着,林以宁就喜欢亲他抱他,仿佛挨近了,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没那么高冷,没那么禁欲,皮囊下的沉溺情爱的灵魂也灼热滚烫。
活生生的人,并非高贵不可侵犯。
隔着屏幕,那感觉便又清晰,连句调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仿佛眼前是尊神,怎么都显得亵渎。
好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好像想起来我有一阵特别失去理智地肖想你。”林以宁陷入回忆。
“是吗,什么时候?”
“大概是高考之前,压力特别大……”
家里给的压力很小,父母甚至不太在意她会考出什么成绩,只是鼓励她尽力不留遗憾就好。
她不笨,成绩也不错,却因为一直想追逐他脚步而把自己逼迫得很紧,跳级都要比他多跳一次,高三那会儿,她是班上最小的,老师同学都很照顾她,可她却很孤单,好像她的烦恼和别人不一样,于是无法宣之于口,好像怎么说都显得奇怪矫情。
于是沉默着,只能自己消化,很多个夜晚累得头昏脑涨,都会想起他,像是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渐渐的,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她有次出神的时候在想他的下颌线真的很漂亮,接吻的时候肯定很性感。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可耻,可人是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潜意识的。
爱是藏不住的,它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越觉得它可怕,越想打开它。
有天他放假了,受邀来学校给高三分享学习心得,认识他的不少,只是好奇为什么学长明明是十一中的,却愿意来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