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先行礼,周望川让她免礼,然后也把目光投在那堆肉上,忍俊不禁道:“想不到悦安竟然是依礼之人……”

程平机灵抖到底:“自行束修以上,求老师教诲。”2

以周望川比孔子,又表达了好学求教之意,这马屁拍得着实响亮,周望川哈哈大笑,虚点程平:“你啊……”

仆人把拜师道具加话题中心——干肉拿走,程平才献上真正的礼物,那方砚台。

周望川笑着看程平:“是不是心里很不高兴?被强塞了个老师,又花了这许多钱财?”

程平哪敢说真话?当下正色道:“有老师教诲,学生高兴还来不及,怎能如此不识好歹?”

周望川笑一笑,“你是个灵透人,也不是对朝中事两眼一抹黑的,我便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莫要觉得无辜被我扯入党派之争,不群不党,在今日之朝廷,是不可能的了。至于何党何派——以你之出身,想混入陆侍郎他们高门子弟之中,却也艰难。”3

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程平也不好再装,当下肃然叉手道:“老师所言甚是。”

敲打完了程平,周望川就给了甜枣,说了说朝中规矩和忌讳,把朝中各省部主官的来历秉性也说了一下,并着重说了陆允明,程平对陆侍郎开挂似的人生便又加深了一遍印象。

既然是师生了,程平便不客气地问了出来:“听闻说陆侍郎曾被贬谪,不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