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又问道:“没有担保,贺老六怎么肯借钱?”
“启禀县君,因为宋小乙不是第一次借钱,他以前也借过好几次,都按时还了钱,信用很好,所以这次贺老六就没有要他的担保。”
李延庆点点头,“你先退下去,等会儿需要我再叫你。”
杨栓儿退下去了,李延庆又一拍惊堂木,“带被告!”
很快,一个浑身素白的年轻妇人被带了上来,她年纪也就二十余岁,长得眉清目秀,上前便跪了下来,悲悲戚戚道:“小女子江氏叩见县君大人!”
难怪前任县令判她不用还钱,这个女子看起来就是天生弱势,我见犹怜那种,李延庆便道:“起来回话,不用下跪!”
“是!”年轻妇人站起身,低头不语。
“我先问你,你丈夫生前借了一千贯钱,你可知道这件事?”
“小女子先是不知,后来清理先夫遗物时才知道借钱一千贯。”
“你丈夫买商铺一共花了多少钱?”
“回禀县君大人,小女子先是不知,后来整理遗物才知道花了四千贯钱。”
“你丈夫去世后留给你多少钱?”
“大概五百贯钱,可以买墓地安葬先夫已经花了两百贯,实际上小女子只有三百贯钱了,还要抚养幼儿,若没有这店铺租金,小女子就没法活了。”
“你的店铺做什么营生?每月租金多少?”
“店铺是开酒楼,每月租金二十贯钱。”
李延庆暗暗点头,在嘉鱼这种小地方居然能租到二十贯钱,说明店铺的地段非常好,难怪贺老六想要这家店铺。
李延庆沉思片刻又问道:“本官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儿子多大,你是否准备改嫁?”
年轻妇人脸一红,半晌道:“我儿年方三岁,至于是否改嫁,由娘家做主。”
“退下吧!”
年轻妇人施个万福,跟随衙役去东廊下等候,这时,李延庆对法曹押录道:“你去把那家店铺的契约调来,再去把居间交易的庄宅牙人也一并找来,我有话问他。”
法曹起身下去了,李延庆第二次退堂下去休息,一名茶童进来给他们上了茶,莫俊笑道:“看来县君已经知道该怎么判这桩案子了。”
李延庆喝了口茶,点点头笑道:“看看庄宅牙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