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反应。
我用脚蹭了蹭他的小腿,锲而不舍地叫,“万次郎,万次郎,万次郎啊……”
过了一会儿,佐野万次郎总算起身,抓了抓头发道:“不知道海边有没有在卖铜锣烧啊。”
半小时后,我们洗漱完毕也吃了早餐。
昨日换洗的衣服没干,民宿的老奶奶甚至为我们准备好了替换的衣物。
我身上钱没带够,尴尬地想要写张欠条。
老奶奶却分文不收,只伸手摸了摸我和万次郎的头说:“欢迎下次再来呀。”
我不着痕迹擦去眼眶里的泪花,牵着万次郎的手和老奶奶道别。
民宿附近蔬菜行的老板为我们指了路,佐野万次郎推着他那辆巴布去加油站加油。
我们终于看到了大海。
佐野万次郎将巴布停在路边,我拄在栏杆上吹海风,停雨的天空隐约有放晴的迹象。
“万次郎。”我告诉他我妈生病住院要出国陪她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
他说:“要分手吗。”
“你总是这样。”望着佐野万次郎平淡的神色,一如背景里波澜不惊的海面,我的心脏抽疼了一下,“万次郎总是先考虑别人的问题。”
羽宫一虎和场地圭介的事是这样,如今面对我的事也是这样。
佐野万次郎沉默了一下,喃喃般说:“……不是要分手的意思吗。”
“老实说我不想分手,我喜欢万次郎。”我缓了口气呼吸说,“对不起,未来还那么长,我却……”
“够了。”佐野万次郎伸手按住我的后脑,让我们彼此额头相抵,“别哭小春,既然小春不想要分手的话那就不分手。”
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刻却哭得不能自已。
过去佐野万次郎常常是备受照顾的那一个,现在他的怀抱似乎比哥哥来得更加可靠。
我们一起来神奈川看海,回去时好似并没发生任何变化。
然而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离开那天,大家都来机场送我。
艾玛眼眶发红,脸上却维持微笑;龙宫寺坚一手搭在她肩上,犹如安慰和支撑。
场地圭介站在外围,我发现他的头发原来也变长了。
触及到我的目光,他略微颔首说:“保重,春名。”
我最后吻了吻佐野万次郎的额头同他道别。
他给了我一个拥抱,“再见,小春。”
起初我们时常保持联系。
后来电话渐渐少了,邮件也得不到回复。
我试图拨打龙宫寺坚的电话,乃至佐野艾玛、场地圭介,统统无果。
时间忽然变得很慢。
我在日记本上带着难过、绝望、愧疚与希冀、幻想不断书写「佐野万次郎」这个名字。
离开的十二年内,妈妈从病愈到复发再到病逝,而我也做好了返程的准备,向家人提出了辞行。
爸爸予以我祝福,哥哥也已经成家立业。
现实曾经那么难,如今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又显得如此容易。
“请问您是笼岛春名小姐吗。”
刚下飞机,一名西装革履的黑发男子微笑着对我说,“您应该不认识我,可我认得您。”
“你是……”
“我叫松野千冬,是场地哥以前的后辈。”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正片开始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