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俊脸罩着一层寒霜,不过是偶尔听了一耳朵。马巡抚正在败坏王译信和王芷瑶……他绝对不能忍。
方才他同王译信答谢观礼的宾客时,君子如风,温润守礼,同寻常时傲气大不相同。
让宾客暗自称奇,以为顾天泽‘懂事了’。
谁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声名赫赫的西北马巡抚在恢复常态的顾三少面前,完全不够看。
“师傅,您书房有没有世说新语?”
“有啊。”
“马巡抚从西北来京城一趟也不容易,您送他一套世说新语呗。”
顾天泽嘴角翘起,“省得马巡抚不知王谢两家出过有咏絮之才的女郎。”
“……”
马巡抚再厚的面皮也觉得难堪,在座得人哪一个不是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
此刻马巡抚丢了颜面,被一个未及弱冠的后辈嘲讽。以后再朝廷上,他如何和同僚相处?
定国公有心缓解尴尬,“阿泽……”
“来人,送客。”
王译信衣袖挥动,直接让人把马巡抚送出门去,在马巡抚出客厅门前。王译信冷冷的说了一句,“唯有心怀龌龊心思的人看旁人都同自己一样,污秽之人,我不堪于之为伍。”
果然,马巡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王译信的任性也是出类拔萃的。
新出炉的师徒两人联手把马巡抚弄得‘臭名远扬’。
这还不算完。王译信直接提笔写了一首酝酿多时的爱女说。
国子监祭酒看后,赞道:“好诗,好诗,足以镇国,流传后世。”
王译信目光深沉到极致,这首词似抽干他浑身的力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来客多是文臣,自然晓得耗费心血的传世之作必然耗费精力。
尹薄意佩服王译信,这首词蕴含着爱女之情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感动人的诗词才能传世。
“阿泽……”王译信声音沙哑,“给你师妹送去。”
他所有想说得话都在这首诗词上面。
总算把前生临终前写得最后一首诗词写出来了,王译信指望瑶儿能明白……
“遵命。”
这活儿顾天泽极是乐意做的。
“给,师傅写给你的。”
“啊。”
王芷瑶被丫鬟叫到花厅,手上突然多了一张宣纸,狐疑的看了一眼顾天泽,“我爹好好的写什么诗词?”
顾天泽道:“你先看诗词,一会我再同你说,前院客厅的人把师傅都夸成可比诗仙的人了。”
“太夸张了。”
王芷瑶道:“我爹比诗仙还是差一点的。”
“……”
顾天泽半晌无语,差一点?喃喃的说道:“只差一点?”
王译信父女面皮够厚的,后世人能同诗仙相比,已经是最高称赞了。
“自然啊。”王芷瑶把宣纸卷成圆筒,敲了顾天泽额头一记,“我爹是谪仙,不是同诗仙只差一个字么?”
“……”
“傻了?难道用得力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