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这样的废人,值得吗?!
赫连青的胸腔里再次传出可怖的咯嗒声,像是有万道浊气正在撕扯脆弱的血管,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
但多年来的缠绵病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也磨没了他的志气。
赫连青将满心的苦涩吞咽回去,就像是咽下滚烫的药汁。他牵强地安慰自己——赫连与寒是他的父王,亦是所欢的父王。
他们是公媳,是天底下最不可能有牵扯的人。
只是所欢的话终究是带了刺,深深地扎进了赫连青的心房。
他不如他的父王。
他早知如此,却不能接受这句话从所欢的嘴里说出来。
可悲可叹。
他嫉恨的,竟是生他养他的父王。
“世子若是不舒服,就再歇歇吧。”
赫连青复杂的神情,没有逃过所欢的眼睛。他非但没有出言安慰,还笑眯眯地起身,将手揣在袖笼里,状似无意道:“方才我与父王说起世子送我的那只狸奴……”
赫连青听得胸腔里又是一番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呼吸间闻到了血腥气。
所欢说的,是那只通体雪白,已经被老太妃命人打死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