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墨染呼吸渐匀,她才知他那一声暴喝仅仅只是呓语,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平稳落下。

“嗐,不给爷看,爷难道不会自己画?”

凤无忧闷闷不乐地同他置着气,作势一手撕开身上半湿的衣裳。

才撕了一小道口子,她又意识到一个十分紧要的问题,连连住了手,“不对,爷是个女人,胸不能随便给人看。”

她百无聊赖地在屋中来回踱步,突然将视线停留在壁上闪着寒芒的斩龙剑上。

撕拉——

下一瞬,墨染阁中便传出了阵阵裂帛声。

于门口当差的追风听得心惊肉跳,君墨染明明已经睡着了,那屋中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凤无忧借着酒兴,轻薄了睡熟了的君墨染?

如此一想,追风激动不已。

“老王爷保佑,望王能早些食髓知味,娶妻生子!”追风双手合十,“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上,虔诚祈愿。

墨染阁内,凤无忧扯着身上的布料在斩龙剑上小心蹭着,直到斩龙剑砍去她腹上大半截衣料,她才嫌弃地瞥了眼光滑平坦的腹部。

再怎么说,这副身子的原主也是个少年将军。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常年于疆场上厮杀之人,除却指腹有些微薄茧,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一星半点儿练过武的痕迹!

“细皮嫩肉的,净给爷丢脸!”

她小声嘟囔着,随手抄起案几上的狼毫笔,蘸足了墨,旋即在腹上龙飞凤舞。

“一块,两块,三块……”

凤无忧原先画上八块腹肌,可数着数着,竟数了大半个时辰。

待她将砚台上的墨蘸干之际,她腹上已然黑魆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