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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敖澈为官数载,堪堪称得上两袖清风。

他手里头,自然拿不出用以购置数十车嫁妆的钱财。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买些空箱子,暂且装点装点门面。

此时此刻,端坐在喜轿之中,头盖喜帕的即墨止鸢面上并未见一丝一毫的喜色。

她神色怔然,一想到自己即将嫁做人妇,满心怅然。

自幼时起,她便发下宏愿,这一生,只嫁君墨染一人。

可惜,世事难料。

她不再是东临人人敬畏的长公主,再无权利选择左右自己的婚事。

思及此,即墨止鸢再止不住心中悲伤,泪如雨下。

天知道她有多嫌弃敖澈!

每次同他亲热,她都会闭上双眸,将他想象成君墨染。

唯有这样,她才能勉强克服心中的恶心感。

这一切,敖澈全不知情。

他见喜轿落定在大司马府门口,疾步上前,轻叩下喜轿前的横杆,缓缓地伸出手,将即墨止鸢的纤纤细手紧攥入怀。

敖澈声色哽咽,激动不已地道:“敖某日思夜想,终于得愿以偿,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娶进门。”

即墨止鸢并未答话,由着敖澈满是薄茧的手,摩挲着她葱白嫩滑的葇荑。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身受重伤的敖澈,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的憔悴。

他红袍加身,精神矍铄,就连极擅察言观色之人,亦看不出他稳健的步伐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