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手大约有二十合,就已左支右绌,疲于招架。
而贾芳枪势绵绵如水,一下子朝鄂伦劈头盖脸包围而下。
没有多大一会儿,鄂伦一时不慎,就觉得长枪刺向自家胸口,顿时就觉得一股剧痛传来。
“噗呲……”
声音似乎比枪刺透而过还要晚来一些。
贾芳冷哼一声,掌中长枪陡然而起,一下子将鄂伦挑马下。
不知不觉,已是月悬中天,松油火把噼里啪啦响起。
而此刻,大汉的骑军士卒在月光下绞杀
但这种昏暗的环境,无疑也为女真兵丁的逃亡提供了夜色掩护。
尤其是随着勒克德浑的离去,大约两三千女真精锐兵丁也随着逃出了辽阳城,一路向盛京方向逃奔。
而剩下的女真兵丁,此刻也与汉廷官军展开了捉对厮杀,喊杀声响起,双方兵刃相碰,发出叮叮当当之音。
而就这样,一直等到近子夜时分,喊杀声才稍稍平息几许。
随着大汉军卒大批涌入城中,肃清残敌,辽阳城重新回归朝廷之手。
此刻,城门洞两侧,一路火把如练,噼里啪啦,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容。
就在大批骑军护送之下,北静王水溶骑在马上,闻着空气中漂浮的猎猎血腥气,白净、俊朗的面容之上,顿时也有几许欣然之色。
此刻,辽阳城既下,盛京城也就不远了。
“王爷。”这时,康鸿从城中打马而出,拱手道。
“康将军,辽阳城攻下了。”北静王水溶白净面容上现出笑意,语气当中更是不乏轻快。
康鸿面上现出悲怆,声音低沉说道:“只是伤亡有些大。”
两三万女真骑卒的殊死抵抗,尤其是城破之后的短兵相接,根本不可能没有大的伤亡。
北静王水溶两道剑眉之下,面色微顿,说道:“伤亡倒是难免的。”
说着,问道:“贾芳将军呢?”
康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小贾将军正在清剿残敌,此外,女真的虏王大约率领两三千两红旗旗丁,逃出了辽阳城。”
北静王水溶面色微顿,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派人追击?”
康鸿解释说道:“夜色深重,路途不明,容易遭遇埋伏,况且我大军厮杀了一天,已然是强弩之末。”
北静王水溶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赞同道:“康提督所言甚是。”
两人说着话,在“哒哒”之声当中,马匹一下子穿过拱形的城门洞,向着辽阳城快步进去。
而此刻松油火把噼里啪啦,宛如两道蜿蜒起伏的火龙,在匹练月光照耀下,巍峨耸立、朱红梁柱的城门楼下,可见青色条石上的“辽阳”二字,在皓白月光之下清晰映照。
隐隐传来北静王与康鸿渐渐远去的对话声音:“当以飞鸽传书,给卫国公报捷。”
康鸿点了点头,说道:“还有朝廷,向朝廷奏报,需要补充一批红衣大炮炮铳,最好是能够调拨一些兵丁。”
当然,主要是向朝廷报功,这样露脸的机会,很可能事关他的封侯大计。
北静王点了点头,道:“等卫国公那边儿有了消息,再看我军下一步动作,是前往盛京,还是驻扎在辽阳城。”
毕竟需要配合主力行军,不能自行其是,这都是应有之义。
“不管如何,暂且休整几天,回复军力。”康鸿眉头紧皱,目光咄咄,低声道。
北静王水溶而后与康鸿进入辽阳城的衙门当中。
随着时间过去,已是后半夜,天穹之上,朗月高悬,月光清冷无比,照耀在大地上。
贾芳也率领兵丁,也彻底清剿了城内的女真八旗旗丁,而后,在扈从的陪同下,举步步入厅堂当中。
因为这是一座纯军事要塞,其内并没有什么百姓。
厅堂之中
北静王水溶正在桌后吃一碗面条,面色微顿,抬眸看向那从外间进来的贾芳,笑问道:“贾芳将军,可曾用过晚饭?”
说着,拿着一方帕子擦了擦嘴上的痕迹。
贾芳道:“回王爷,方才用过一些干粮,晚饭倒还未吃。”
北静王水溶笑了笑,道:“来人,去给贾芳将军也盛一碗。”
护卫应了一声,然后忙碌去了。
贾芳落座下来,问道:“王爷,城中残敌皆已肃清,我军何时攻打盛京?”
北静王水溶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和先前的韦将军还有康将军商议过,这次攻打辽阳城,伤亡不小,我大军起码要休整两三日。”
“末将可率领手下的骑军,直扑盛京城,或许能出其不意,拿下盛京城。”贾芳道。
“出其不意?”北静王水溶轻轻笑了笑,说道:“贾芳将军未免小瞧女真了。”
贾芳刚想争辩,忽而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而后,河北提督康鸿以及江南水师提督韦彻,两人联袂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