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话题,大家都沉默了。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几乎是不可能的。服徭役服力役,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哪有不苦的?
嘚嘚嘚——
就在这时,一辆驴车从官道的另一头朝他们驶来,赶车的人戴着一块覆面的布巾,看不清容貌。
大家伙儿为避让驴车,自发地退到官道两旁。阮明礼只觉得赶车的人有些眼熟,眯起眼盯着对方看。
不料,那辆驴车竟在他们前面停下了。
正当大家不明所以时,阮明义跳下车辕,扯开覆面有的布巾。
“三哥?!”阮明信惊呼。
阮明礼恍然,难怪他觉得赶车的人眼熟,原来是自家老三啊。
阮明义下了驴车后对目瞪口呆的阮家兄弟说道,“大哥,四弟,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落后一步的阮启刚也从车里下来,默默地接过自家老爹和四叔的布袋,转放到车上。
阮明信无措,“这这——”
“这是大舅家的驴车吧?”阮明礼了然地道。
“嗯。”
“爹,四叔,快上来吧,家里爷奶都在等你们哪。”阮启刚催促着,他想等两人上来后,给他们拿点吃食,不然人多,不好拿。
闻言,刚才一起同行的老乡们羡慕地看着阮家几兄弟。这阮家兄弟命好,服完役有兄弟驾着马车来接不说,家里老子老娘还惦记着,不像他们,在家里都是边缘人,不被父母看重的。不枉这两兄弟年年主动来服役,有这样的家人,值了。
“周二哥周三哥,一起回去吧?”阮明礼侧身招呼在服役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
名唤周老三的男子还在迟疑,周老二已经罢罢手,“你们先走吧,我们兄弟俩和大伙儿一起慢慢回去就是了。”这驴年岁不大,装下阮家四个男丁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再加他们兄弟二人,怕是拉不动。
阮明礼问儿子,“有吃的吗?”
“有有。”说着阮启刚让了让。
得知今儿要来接人,阮明湘特意给他们做了一回饭团。
饭团是用粳米和糯米一起蒸的,蒸过之后,再放肉丝肉沫以及炒香辗碎的花生碎一起炒制,其实如果有豌豆的话,加入一起,会更好吃。
这种饭团咸香宜人,这种初秋的天气能放得住,也不会结油。
这种饭团,他和三叔在路上吃了他们的份,味道是真的好,饱腹感也很强。成□□头大的饭团,他吃了一个就饱了。搁以往,一顿没有两三碗饭,他都不觉得饱。
小姑蒸了一锅,半锅都给他们带来了,剩下半锅,带去了镇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应该能卖出去吧?那位朱巡检,就很喜欢他们家做的食物,每每有新品,他都很乐意尝试。
阮启刚的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阮明礼就看到驴车的靠前方,放着一口陶锅,边上还有一垒杂粮饼子,靠近了,还隐约闻到一股油香味从陶锅里传出,他看了陶锅一眼,没有揭开,而是拿了半垒杂粮饼子。
“周二哥周三哥,这饼子你们拿着,我们先回去了。”周明礼不容拒绝地将饼子塞给了他们。
看他态度坚决,周家兄弟便接下了饼子,“谢了,阮大兄弟,你们赶紧回吧,早点到家,家人也放心。”
该做的都做了,阮明礼便上了驴车,和儿子兄弟一起赶着驴车往家的方向奔跑。
周家兄弟拿着阮家送的杂粮饼子和众人分了分,每个人都得了半块饼子,和着水一起垫了肚子,心里承了阮家的情,对阮家兄弟很感念。:,,.